「你別玩他了。」雲渡道。
「那玩誰?」危辛鬆開五方,手指勾起他下巴,「玩你嗎?」
雲渡眼眸微動:「其實,我有事想跟你說。」
「說。」
雲渡咽了咽口水,嘴唇囁嚅片刻,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五方在一邊緊張得要死,好想給雲渡傳個信!
「快說,我的耐心可不多。」危辛催促道
雲渡點點頭,神色複雜,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其實,你要找的啞巴......就是我。」雲渡說完,兩行清淚就順著他的臉頰滾落下來。
危辛:「............」
第56章
雲渡兀自哭了一會, 發現危辛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禁覺得奇怪——明明上次五方這麼哭過後,危辛就不生他氣了, 怎麼輪到自己就不行了?
他悄悄看了危辛一眼,對方雙手抱臂, 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哭完了?」
「......」
雲渡拿不準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哭, 正糾結時,危辛忽然拎著五方,把人扔出了房外,然後關上門。
「哭完了就說正事吧。」危辛往面前一指。
雲渡熟練地跪下去。
「......我是說坐下!」
「哦。」雲渡面不改色地起來坐好,拂去膝蓋上的灰塵,問道, 「說什麼?」
「又開始裝了是吧?你剛剛說的什麼來著?你說啞巴就是你, 有證據嗎?」危辛問。
雲渡剛取出催因符, 就在他手中化為了灰燼,有些傻眼,又接連掏出幾張, 皆是如此。
他低頭,看著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灰燼, 眨了眨眼, 良久, 才緩緩看向危辛:「你已經知道了?」
除了催因符的主人,沒人能在他手上悄無聲息地將符紙燃燒殆盡。方才與五方單獨在一起那麼久, 應該是已經查到了真相。
「為什麼要瞞著我?」危辛問,「看我著急地四處找你,是不是很好玩?」
雲渡搖頭嘆息道:「我不是有意要瞞你, 只是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如果當時你知道救你的是清觀宗的人,你會怎麼做?」
要麼殺了他,要麼找機會逃走。
危辛對清觀宗一直沒有好感,完全敵對的陣營,壓根不會相信敵人會去救他,只會懷疑是趁他病,來要他命的。
雲渡又道:「師尊發現我們的蹤跡後,替我瞞了下來,命令我不許將救你的事說出去,否則清觀宗肯定要添上許多麻煩,之後我就閉關去了,更沒機會道出實情。」
危辛又問:「那我們認識這麼久,你為何還不肯告訴我?」
「我告訴過你啊。」雲渡很委屈地說,「我明明親口承認過我是啞巴,可你和南凰她們都不信,還說我假冒偽劣手段低下......」
危辛仔細一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能怪他們嗎?明明就是挑明的時機不對,誰會相信他那會說的居然是真的!
總之,千錯萬錯,都不會是他的錯。
「你可以一直說,說到我們相信為止,不就行了?」
「你們真的會信嗎?而且以前都沒說過,認識後再說這事,又有什麼意義,挾恩圖報嗎?」雲渡說道,「何況,以啞巴的身份與你交流,能讓你卸下心防,說些真心話。換做是清觀宗的雲渡,你還會說嗎?」
危辛沉默,心想何止是不會說,一旦知道是清觀宗的人,他壓根就不會再與之有聯繫了。
屋內一片安靜,半晌,危辛才說:「那後來呢,你明知道我要找啞巴,為什麼還不肯現身?」
「因為我捨不得啞巴這個身份,我也怕你覺得我是故意欺騙你。」雲渡說著,見他神情緩和了下來,忍不住越過桌子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搭在桌子上,輕聲問道,「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危辛轉頭,目光灼灼,「我們素未謀面,又是勢不兩立的陣營,你為何要救我?」
雲渡徐徐垂下眼,道:「想救就救了。」
如果他救的是其他人,哪怕是任何一個普通人,危辛都會相信他這句話。
但他救的是自己這個惡貫滿盈的魔頭。
天宸多清正啊,從小就教導弟子們懲惡揚善,雲浸就是最好的例子,眼裡根本容不得玄璣宗。
雲渡應該是更耳濡目染,仇視玄璣宗的人才對,為何會不顧天宸的教導,擅自救下他,為此還被罵了一頓,關了幾十年緊閉?
危辛總覺得還有隱情,伸手握住那隻手:「告訴我實話。」
雲渡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神色動容:「實話就是......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信嗎?」
「......」危辛不信,「就我當時那副鬼樣子,你還能一見鍾情?你沒看到五方都嚇成什麼樣子了嗎?那才是正常反應。」
「說明我慧眼識人嘛。」
「......」危辛默默翻了個白眼,才說道,「也就是說,你在救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是危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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