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撇撇嘴, 道:「那雲清還不是受傷了?」
「他還沒有築丹,是被禁閉室里的寒氣傷到了身體。」雲渡說。
「行了,反正千錯萬錯都不是清觀宗的錯唄, 那你還跟著我們回來做什麼?」
雲渡握住他手,撥弄著他的手指:「我要是不走, 你會離開嗎?」
「自然不會。」
兩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對方一眼。
雲渡不走, 那麼危辛必定會留下來, 屆時一場大戰必不可免。
雲渡不希望落到這個局面,危辛也知道, 不願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所以他只是帶走人,並未下令山下的弟子們圍攻。
不過這一次, 玄璣宗與清觀宗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宗主不會任由他們大張旗鼓地離開,而沒有作為的。
即使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可危辛也沒時間去閉關修煉了,過好眼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我讓人把那棵樹帶回來了。」危辛拉著他,去了後山,「讓它們分隔兩地,實在是孤單。」
雲渡看著那棵百年老樹的旁邊,多出來一棵樹,是留在徐家的那棵。
他躍到樹枝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危辛緊隨其後,坐在他旁邊。
「你在這棵樹上睡了一晚,你還記得嗎?」雲渡問。
「嗯。」
雲渡側過頭,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就這麼看了你一夜,你還記得嗎?」
危辛搖頭:「你不睡覺,看我做什麼?」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有些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你們那裡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好看。」
危辛轉過頭,嘴角微翹:「你說呢?」
「後來我走遍山川湖海,也沒找出第二個你這樣的人來。」雲渡身體前傾,危辛閉上了眼睛。
唇舌纏繞,呼吸錯亂,水聲濺起。
危辛以為自己已經能從容淡定地接吻,然而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雲渡又太會挑逗引弄,勾得他心神蕩漾,越發沉迷。
他氣息凌亂地退出來,雲渡抬手抹掉他嘴邊的銀絲,在他通紅的臉上親了幾下,然後又捏起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舌尖往裡頂了頂。
危辛一時難以呼吸,抓住他的肩膀,眼眶都急紅了。
待看見他眸中泛著水光時,雲渡才捨得鬆開他,低頭吻著他眼角的淚水,然後將人抱緊懷裡,深深嘆息了一聲。
危辛聽著他心跳的聲音,嘀咕道:「還走遍山川湖海呢,你不是一直在閉關嗎?」
雲渡悶聲笑了笑:「我們兩人錯開了,剛修煉那會,師尊經常帶我下山磨礪心性,我就四處打聽一個叫危辛的人。」
危辛一愣:「天宸沒告訴你我是誰?」
「沒有,師尊只跟說我用心修煉的話,日後就能見得到你。」雲渡回想起當時的歲月,「你那時再也沒下過山,我許久都找不到人,只好收起念頭,回清觀宗潛心修煉。」
「我第一次下山,就走火入魔了,後面一直呆在玄璣宗修煉,偶爾才出趟門,不過基本上也是辦完事就回去了。」危辛遺憾道。
「嗯......」
也正是危辛口中所謂的「辦事」,雲渡才知道了他要找的人是誰。
某一日,他出關後聽到師妹跟師尊匯報,說玄璣宗的危辛燒了一整個村,她只救出了一個孩子,想收那孩子為徒。
他心情複雜地聽著那倖存的孩子講述完經過,終於明白師尊為何一直不告訴他危辛是誰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做?」師尊私下問道。
「我......我去閉關了。」雲渡心裡很亂,一時找不到答案,只能躲避起來。
等十幾年後出關,他與師兄妹一起練劍,故作自然地打探玄璣宗的動靜,師妹氣憤填膺地說:「危辛這魔頭,竟然差點屠了整個霞淨宗,此人不除,日後必將成大禍患!」
「......」雲渡收起劍,「我去閉關了。」
每次出關聽到危辛犯下的事,他心情都十分複雜,一邊惦記著對方的救命之恩,一邊又難以清醒理智地支持危辛的所作所為。
說真的,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危辛也未必還記得住他,兩人各自修煉著,互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狀態。
心裡打定主意後,他就更加專注於修煉,功力與日俱增,修為進步飛速,逐漸有了名聲。
如果不是突然傳出危辛要去渡劫的消息,他大概會一直這麼修煉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