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青芥按下。仔細把棉被蓋在紫珠身上：「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讓我們這些大人善後吧。好夢，紫珠。」

於是，一個響指聲落下，紫珠再次進入夢鄉。

青芥推開隔壁客棧的大門，又一個響指震醒了昏睡的季嵐。

季嵐揉著眼，奇怪，我怎麼會睡著呢？他一臉疑惑地推開窗，散去屋內的魚腥味。

千裕佯裝不知地把身上的裕香散去。一臉不知道悔改地惡毒地看著青芥，你能奈我何！他篤定青芥奈何不了他。

青芥撩開衣擺，不疾不徐地坐在桌邊問：「說吧，你是怎麼把荷茹困在夢魘里的。」

千裕疑惑：「你胡扯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困住娘親。」

「那我換個問題，你是怎麼接近的荷茹？」

千裕撅嘴：「你讓我說我就說啊，你又不會放了我。」

青芥失笑，搓著一指頭鬼火，溫水煮千裕：「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放了你呢？我又不愛吃魚，再說了，我可是荷茹姐的弟弟，你既然叫他一聲娘親，那我也是把你當做侄子的。」

千裕傲嬌：「告訴你也無妨。」

十二年前，蓮荷山莊湖上飄來一具女屍。千裕當時還只是一條魚，最多有點靈氣能變大變小。於是馱著她，把她放到了蓮荷山莊。千裕曾經偷偷潛入山莊內部，看對方傷勢如何。才從小斯嘴裡得知她居然是火燒通天苑的荷茹。蓮荷山莊想要把她交出去，沒想到荷茹一醒來直接殺瘋了。

其實，千裕很早就被荷茹放生過，它看著荷茹一步步修煉，登上長老位。看著她清高孤傲站在蓮台之首。它沒什麼志向，只是覺得像荷茹這麼高傲的人就配站在那裡。

它也恨這建立在淤泥之上的山莊，和那些陽奉陰違，欺軟怕硬的小人。尤其是美其名曰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舟，心之歹毒，表面白蓮，都是她害的荷茹娘親離開山莊。

雖然不知道荷茹怎會回來，但此時它已經今非昔比。它滿足了荷茹的願望，讓荷茹殺了蓮舟和成渝。而且不知道不止一次。它讓荷茹還在夢魘中一次次報復。

青芥：「那你是怎麼得到蓑笠翁的仙元的呢？」

「那是他自己把仙元當魚餌，被我咬到的。怪得了誰。而且那個怪老頭太可怕了，居然還想燉我。」

千裕吐了個泡泡：「世界上怎麼會有娘親這樣好的人，從來不傷害魚。」

青芥沒好意思跟它說，荷茹姐救它，可能是單純因為不喜歡吃魚。

以前在留園的時候，荷茹總是一聞到魚腥味就吐，誰敢在她面前吃魚，簡直找死。直接會被掃出去。

該問的問完了，青芥起身準備離開。

千裕一頭霧水：「放開我啊！」

青芥一臉看白痴一樣的眼神，哀憐地看著它。

「你弄傷了我們的紫珠小公主，等公主醒了，燉了你給她補身體。」

千裕掙扎：「呸，你這不要臉的想吃魚的大騙子，你們都想吃魚。」

第17章 雲宮

青芥鎖好房門，半夜出發，又回到湖邊。

他獨自一鬼坐在舟上，任船把他帶向遠處。

船底的鬼頭哼哧哼哧地頂著船前行，沒想到看起來清瘦的青鬼居然比他們還重，水鬼任勞任怨地推船前行。

青芥閉眼假寐，等人出現。

一陣魚竿重拍水面的聲音炸出，蓑笠翁不請自來，橫空出現，他一腿盤坐，一腿彎立在船頭，仿若漂在半空的神像。

「我的魚呢？青使大人。」不加掩飾的質問聲傳來。

青芥仿佛才想起來還有這事，開口：「哦，那魚已經被我烤了吃了。拿魚骨頭換行不？或者我再給你撈幾條別的魚，也不算虧本買賣。」

蓑笠翁怒急，一挑蘆葦杆，直奔青芥咽喉。青芥拍船而起，躲開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