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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芥被抱得滿滿當當,一絲不漏。

極為強烈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籠罩著這一團人,他們不是血親,卻比這世界上任何血親都更加親近。

***

晨烏表情複雜,一旁的東方既白看起來很是孤獨,沒等自己也抱上去安慰一下小白,就被一指給抵開了。

郁褐爬起來重新坐在輪椅上,鄭重地喊了一聲:「小尋。」

青芥從眾人的懷抱中出身,喉嚨哽咽了一聲:「大哥!」

郁褐緩緩操縱輪椅轉了過來,剛剛隔著鴻溝深淵,只是依稀看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再加上東方既白說他是青尋的朋友。巧合之下,沒想到真的是他。

「你真的是……?」

青芥:「是我,青尋。」

郁褐瞳孔地震:「那你……沒死?」

白末扶著門欄,從禪房裡走出,欲言又止地回應:「小舅,他是青芥。」

「是青尋的鬼魂附著的布偶娃娃。」

白末的聲音顫抖,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前幾日剛在白府把人給切了。

青芥沒注意白末的緊張,開玩笑似的開口:「嗯,是死了,附身在娃娃里。不信,你可以捏一下,還軟乎著呢。」

紫珠心想,這是在賣饅頭嗎,還要捏捏軟不軟?

青芥玩笑越開越大:「大哥要是不想捏,要不我給你背個孫子兵法,倒著背,行不!」

白末聞言懷念,仿佛又回到了留春館,他看著青尋倒立著把書給背了。

起因於青芥掩護他去喝酒回來晚了,前幾天剛被罰過的白末沒好意思承認,就被青芥給擔下來了。

那晚的醉生夢死的味道格外醇香,隱隱還在喉嚨滾燙。

郁褐似乎也想起來那個耳朵和三觀被震碎的夜晚。

青芥問:「大哥,你還記得通天苑當晚發生了什麼嗎?」

郁褐扭了扭自己的機械右手,看著青芥殷殷詢問的目光,聽著遠處的鐘聲梵音,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擰斷青芥的脖子。

***

「當晚,按原計劃進行,秦莽服用了荷茹下的毒藥,昏迷在通天苑的仙台座上。白末潛入刺殺。黃槐、荷茹、包括我堵在各個出口。謝瀾在通天苑大門外備好了馬車。」

「不管成與不成,都有後路可退。可是萬萬沒想到,你被秦莽抓住。黃槐先衝進去救你,結果被秦莽踢飛。黃槐甚至跪下來求秦莽,願意用全部身家讓他放了你,可惜,被踢到一邊撞到柱子上,先昏迷了過去。」

「荷茹以為是毒藥對秦莽沒有用,就撐著傘,配合著我的鐵爪,想要把你搶過來。血傘割傷了秦莽的手臂,我的鐵爪拽著你的肩膀把你拉了過來。然後,我們和白末正要撤退時候,你隨手撿了一把劍,劃傷了白末後背。荷茹一臉驚恐地看著你,被你一腳踹中腹部昏迷。」

郁褐似乎不想往下多說,摸著自己新打造的機械手臂,嘆了口氣開口:「我那時正在去拉黃槐,面對如此變故徒生,只能強行突圍。機械爪在中途被你的青火融化成廢鐵。白末分身乏術,與你對劍。想問你怎麼回事?」

「後來,不知道秦莽發動了什麼法術,我們都以為此次要葬身於通天苑。醒來後就發現傷痕悠在,人卻回到了最初的生源地。」

「我在此修心多年,一直不明白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你對我們如此倒戈相向。」

「白末視你為兄弟,你從背後捅他跟殺了他有什麼分別。」

青芥愣在原地,原來在他們眼裡,那晚的真相竟是如此。

青芥跪在郁褐輪椅邊,白末本想去攙扶的手停在半空轉而去扶著輪椅背。

青芥蒼白無力地解釋,因為他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那晚的不是他。他渾身顫抖想要祈求郁褐的原諒。

郁褐用新做的鐵爪摸著布偶娃娃的青草頭髮:「原本我以為先問出來的人是我?所以小尋吶,當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跟大哥說清楚。」

青芥磕頭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我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了。」

他知道的有關通天苑那晚,都是死後從鬼魂的隻言片語里,重生之後的茶語閒談中了解到的。青芥恐懼真相如同郁褐所說,也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末低頭蹙眉,委婉勸解:「小舅,青尋已經死了。」

郁褐摸著手下棉花做的娃娃身體,嘆了口氣。

「我不怨你,身死債消,就算我對你有天大的怨恨,也不能再多強求。佛說鬼魂輪迴,你為何遲遲不入呢?」

鬼其實哭不出來,布偶娃娃再傷心也只能猩紅著眼睛,流不出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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