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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禮感動道:「楊兄高義,尉遲願一同前往,為你掠陣!」

明新微想了想,道:「既然是彌勒教占了城,叫陣不如從教義入手,或可事半功倍,最好讓對方不敢輕易輕舉妄動。」

於是便散出兵丁去鄉野村落里搜羅了一些彌勒教傳教的畫冊。畫冊畫的簡單明了,說彌勒菩薩本是釋迦牟尼的弟子,往生佛國淨土兜率天,在兜率天內院修行,時機成熟,會下凡成佛,普度眾生,乃「未來佛」,因此彌勒教口號為「釋迦佛謝世,彌勒佛持世」。

如今這彌勒菩薩已經下生,成為「河間天王」,廣度有情,信

徒皈依後,會在背後刺字「龍華三會,離苦得樂」。

畫冊的最後一頁畫了「河間天王」的畫像,祥雲繚繞著一個頭戴面具、身穿白衣的偉岸男子,並非大腹便便的布袋僧形象,明新微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第二日一早,楊束戴了面具,扮作畫冊中「河間天王」的樣子,明新微換了男裝,和尉遲禮分別一左一右作了護法打扮,三人三騎,就往城下而去。

城牆上的小卒劉阿柱是第一個發現明新微三人的。

他是今年新入彌勒教的信徒,家中房屋田地在天禧三年黃河決堤時被沖毀,家破人亡,成為流民,只得投了軍。

來了貝州這苦寒之地,也並沒有他的太多活路,大宋重文輕武,軍中低級兵卒便是整個國家機器中底層的底層,上峰喝罵,吃拿卡要,那是家常便飯。

好在彌勒教的出現,成為了他螻蟻一般生命中的神光。彌勒菩薩從兜率天降生這疾苦世間,他們這些沒趕上釋迦牟尼講佛的凡夫俗子,此番有機會聞聽佛法得道。

劉阿柱逆來順受、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多年,一朝聞道,譬如新生,只願聽聞「河間天王」傳法,得證阿羅漢果,跳出三界六道,脫離生死輪迴,因此任何阻礙傳法的人,都要掃除乾淨。

此時他見有人作「河間天王」打扮朝城門而來,有一瞬間疑惑,天王不是正在城中傳教嗎?但兩側的護法又是生面孔,未曾見過,於是便揚聲道:「何人在城下?」

尉遲禮聞言把韁繩一勒,將馬頭調轉微微衝著中間的楊束,待馬兒踏跺停歇,便朗聲道:「玉面傳道,白衣當風,正是「河間天王」,你卻不識得?」

劉阿柱同周圍的駐兵面面相覷,悄聲問旁邊的小卒:「天王不是在城中嗎何時出的城?」

旁邊那小卒留著八字鬍,是個相信神通的:「或許有這縮地成寸之術?」

劉阿柱微微瞪大眼睛:「天王投身了凡胎,還有神通?」

八字鬍道:「佛國金印打在魂魄上,凡胎**拘它不住。」

劉阿柱張了張口,沒說話,最後轉頭問同村的老兵:「劉大哥,你怎麼看?」

劉大哥冷笑一下:「只怕是敵軍來詐,速去稟告左護法。」

左護法此時正在城中同河間天王一起傳道,今日日落之時,仍然冥頑不明之人,便要人頭落地。天王傳法一炷香,便讓眾人自行領會三炷香,四周俱是梵唄吟唱,磬錘敲擊引磬,發出空遠的「臻臻」聲。

梵香自繚繞,天王衣袂飄,信手揮古琴,餘音繞松梢。

明明一派梵歌雅樂,河間天王肖無妄心中只有兩個字:無聊。

但人心,是他成事的關鍵,只好耐下性子受此寂寞。別人鑽研科舉,求的不過是位極人臣,而他還鑽研佛經,求的卻是這天下共主。

此時左護法附耳過來低語了幾句,他面具後的眼眸顯出幾絲興味,問:「就三人?」

「不錯,城外曠野未見駐軍。」

他手下撥弦未停,依舊沉緩,一曲終了,才讓右護法上台講法,自己悄身退出人群。

此時前去報信的小卒已然回到了城門,「天王仍在城中傳法」的消息如同水入油鍋,牆頭上瞬間譁然。

劉阿柱義憤填膺,衝著城下喝道:「何方賊子,竟敢冒名頂替河間天王!」

尉遲禮奇道:「怪了,我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冒名頂替有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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