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吳有勝算是見識了這文人的嘴皮子,嘆道:「如此義舉,算我一個!」
明新微在末座上冷眼旁觀,盧家三兄弟算龐秀嫡系中的嫡系,自然同他綁在一條戰艦上,積極響應不用多說。這朱用平日裡看著識文斷字是個儒將的樣子,不成想竟也是個造反頭子,慷慨陳詞道:「既得大義,又順私心,為兄報仇,敢不相從?」
「好!好!」龐秀抬手拍拍朱用的肩膀,幫他又美化粉飾幾分道,「至親血仇,人倫大義,哪裡能算私心?」
他轉向自始至終就沒開口的楊束和明新微二人,信步走到跟前,和顏悅色問楊束道:「清君側,除奸後,還治世以清明,不知楊兄弟,意下何如?」
楊束同明新微對視一眼,開口道: 「什麼奸後良臣,我和他們無一人相熟,哪裡有什麼意下意上的?」 這話一出,龐秀就面色一黑。
楊束後面的話,也是同明新微二人商議好的,語出驚人道:「至於你說那什麼寇什麼被貶,也許同太后沒什麼關係呢?畢竟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皇帝自卑於同契丹的城下之盟,順帶厭惡起了促成盟約的功臣呢?所以還大搞泰山祭祀,又搞什麼天書,不過是要裝神弄鬼,在神靈面前找回面子罷了,如此說來,也說得通?」
龐秀僵硬道:「楊兄弟來自邊陲之地,不悉中原內情,也是有的。」 指了指明新微:「同你相熟的辛小娘子卻是懂的,替我們寫了檄文。」他轉身快步回了主位:「來,諸位不妨傳閱一觀。」
直到出了「立安堂」,明新微還在回味龐秀那精彩的黑臉,果然單刀直入克無恥之徒。
她又餘光掃見朱用目不斜視地要走,連忙叫住他:「朱將軍留步!」她攔住了人也不寒暄,直言道:「我聽龐先生說,我肖似你亡妹,朱將軍曾想讓我下山前去幫著探望重病的母親?」
朱用轉過身來,似乎知道她什麼意思,風輕雲淡道:「這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長話短說,便是我見楊兄弟想放你回家未果,這才好意相助,沒成想被龐先生看穿,如今弄得這不上不下,有些尷尬,倒也不好強求了。」
她聽得心頭火起:「如此說來,我還當感謝朱將軍了?」
若非你橫插一腳,我早已回家!
朱用還真當她誇他呢,笑道:「哪裡值當辛小娘子一句謝,我也沒能幫上忙不是?」
楊束盯著朱用離去的背影,道:「朱用有問題。」
但朱用有什麼問題,他們倆也無從得知了,因為對立安山的造反事業表現出了「不積極服從、恐伺機報復」的苗頭,兩人一起坐了冷板凳,一任排兵布陣,無從得知。
而尉遲禮一干新人得到消息,竟也上趕著表示要來一齊坐冷板凳,明新微連忙反對:「使不得,使不得!我覺得你們還是暫且假意先順龐秀的意思為好,所謂攘外必先安內,一旦我們這堆刺兒頭勢力太大,但又不足以同他們完全抗衡,那就大大不妙,到時候就不是坐冷板凳那麼簡單了,清君側之前,恐怕得先把我們清了。」
這才將他們勸住,楊束也表示認可,並同尉遲等人約定好,每三日,由他夜行前去相會,打探軍中消息。
於是在檄文尚未發出,戰爭尚未開啟的日子裡,福雲最先察覺到不對勁,主要是她覺得自家女郎和楊郎君有些奇怪。
本來吧,今年除夕過後,兩人就別著苗頭似的,各自忙碌,好似總也碰不到頭,飯也不一齊吃了,一個院裡住著,比領居還不如,抬頭低頭都裝作看不見。但最近兩人好似又都齊齊沒了事做,楊郎君也不去校場了,自家女郎也總是往東廂書房去,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都說些什麼。
她的疑惑最終由吳有勝的小道消息解開了——要打仗了!
福雲嚇得一宿沒睡,猜想二人必定是在書房裡商量大計,頂著黑眼圈去問時,她家女郎卻說:「什麼大計,那東廂的陽光好,適合春日午睡。山雨欲來風滿樓,與其看黑雲壓城心驚膽戰,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閒,好好睡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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