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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童趴在地上,就算此事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差使,昂起脖子艱難道:「端、端王——陽狂病了!」

明常朴一個箭步上前,雙手鉗住書童的肩膀:「你說什麼?」

「外面都在傳,端、端王,突發陽狂病——瘋了!」

明新微聽到耳中,明明該欣喜才是,卻有些悵

然若失,端王瘋了?這是太后贏了?

「好!好啊!」 明老爺子激動道,合上族譜,雙手托著,放回案台上,手掌合十道,「祖宗英靈在上,保佑我明家子孫,仕途順遂,光宗**。」

「女郎,快起來。」 福雲左右看看,衝上前來,將明新微從蒲團上扶起來,又彎下腰去,再她膝蓋上拍了又拍,只把那天青色折枝花紋四幅旋裙拍得「嘩唰」作響,又忿忿道,「咱們走!」

氣氛尷尬,堂上沒人接話,也沒人阻止,明新微沒去看任何人,兩人就這樣出得祠堂來。

「哼,女郎你剛沒見著三房的臉色,那叫一精彩。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們如此不容情,日後要想我們提攜他們那一支的族人?門兒都沒有!」

明新微淡淡道:「為著他們子女打算罷了,也無可厚非。」

「女郎你還為他們說話?我這麼笨,連我都看出來了,我不信您毫無察覺。」 福雲揪了一片道旁的葉子在手中揉搓,半晌道,「他們這是一魚兩吃呢!倘若太后得勢,您再得了太后青眼,那就是千好萬好。若是端王得勢,太后也不保您,那就是千罪萬罪!」

福雲將手中的碎葉子一扔,扭頭試探道:「女郎,您都不傷心?不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既然自己選的路,旁人什麼反應,都該受著。我也不能因為他們同我有些親緣,便格外苛求他們,要他們徹底理解我,還要毫無條件同我站在一起,這未免太過強人所難。況且,明二哥拿命護過我,阿姊在我生病時徹夜守過我,母親對我慈愛,父親—— 她頓了一下,才道,」父親對我有開蒙養育之恩,若有萬一,我也是絕不願連累他們的。」

福雲雖然覺得也有些道理,卻聽得鼻眼發酸,跺跺腳,站在原地不走了:「你都替別人想的好好的,誰來替你想想呢?」

「幹什麼非要求別人替我想呢?人活一輩子,凡事啊,得向內求。」 明新微笑了下,攬過福雲的肩膀,「好啦,今日中秋,咱們回望月小築,料理些吃食,晚上賞月吃酒,痛快痛快,把這些糟心的事兒啊,都忘了!」

到了晚上,福雲還是沒忘,氣鼓鼓地將食盒擱到院中石桌上,冷笑道:「廚房上周娘子送來的,說是樊樓的中秋時令八珍盒,女郎前年念叨過,主君一早記在心裡,今年可算買到了。真是好笑,大好的節日,沒臉見我們,送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恩小惠過來!」

明新微看著那食盒,倒是想起這樁事來。幾年前年繁樓推出了一款中秋八珍點心盒,只售賣三天,因被寇相公盛讚過,跟風的人多了,竟然花錢也買不到了。她倒也不是非吃不可,覺得有趣,寫了首打油詩放在父親案頭。

小小一盒八珍糕,因公盛讚身價高。

蓬門小戶無門路,閒吃小餅把月邀。

旁邊還附贈了一盒她做的月團小餅,餅上用芝麻貼出了「繁樓八珍」四個字。

「這可不算小恩小惠,樊樓中秋特貢的八珍糕點盒,那可是有價無市,這最後幾日,有錢也買不到,東京城中何人占鰲頭,何人陪末流,一看便知。」 明新微將食盒打開道,「嗯——我還沒嘗過,不吃白不吃,來,試試,看看這各路官員踩低拜高的必備佳品,味道究竟如何。」

福雲坐在一旁,恨恨道:「我如今倒很希望女郎能嫁給陳官人,到時候合族上下,都指望著這新姑爺提攜,把您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可好好出這一口惡氣!」

「哦?他們把我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不過是因為有求於我。那我有求於陳籍,豈不是也得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明新微咬了一口綠豆青茶月團,點點頭,「嗯,還行,有些風味。」

福雲張口結舌:「啊?這怎麼能一樣呢?」

「有何不同?」

「你們、你們是夫妻啊!」

「夫妻又如何?我有求於他,要他給我行方便,那我便是手心向上,受制於人,他想給就給,想收就收,我能拿他如何?」

「若、若是他愛你、敬你,自然為你打算,何須你求他呢?」

「那倘若他並不敬我愛我,而我還對他有所求,豈不是要格外曲意奉承,討他歡心?」

「夫妻總是一體兩面,那姑爺也得維護您的面子不是?」 福雲道。

「表面做做功夫,那關起門來呢?他若欺我辱我,我有何置氣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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