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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新微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又是波浪、又是圈圈的鬼畫符,遲疑道:「這是——路線圖?」

楊束點點頭,仿佛看到的是和明新微不一樣的輿圖,甚至指了指最後面的幾坨墨點:「地名也有,好找。」

明新微立馬恭恭敬敬,雙手將「輿圖」奉還:「好,那我就跟著你走了。」

楊束接過「輿圖」,默默疊好,放入袖中,又飛快瞥了明新微一眼,好似對方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兩人便去找莫行復,先行告辭。

商路大概的情況,明新微已經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剩下的東西,不如研究研究帳本,來得更快,等吃透了價格和品類,才好著手思考設立「互市」的事宜。

所以這後半程,她跟不跟也不要緊了,還是先去把這「迷提觳觫多」弄弄清楚,更為緊要。楊束雖然看上去沒半分不好,壯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但她心裡不把這事弄明白了,總難安心。

「你們倆要先走?」

「是。」 明新微點點頭,「隔壁賣迷提觳觫多的商家已不在這兒了,我們預備去他家裡拜訪他。」

莫行復露出一絲意外,奇道:「阿立古竟然回家了?」

「你認知阿立古?」

明新微沒想到他一口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聽說過而已。」 莫行復搖搖頭。

「他很有名?」

明新微覺得有些不對,莫行復分明之前還一副偶然聽見別人交易「迷提觳觫多」的樣子,但現在這話說的,竟像是對「阿立古」知之甚多的樣子。

莫行復摸摸下巴:「那倒不是,但我莫某人走四方,什麼人都得知道一點嘛。」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神神叨叨道:「不過他既然回家了,我看啊,這也是天意,東西買不到就算了,有時候呢,命里讓你錯過啊,也是有原因的。」

「莫師兄什麼時候也信命了?」

明新微覺得好笑,像莫行復這種學了縱橫之術,卻掉到錢眼裡的人,居然說什麼命不命的。

「明小娘子,不信命?」 莫行復反問道。

在楊束眼裡,莫行復間歇性便會神神叨叨,他也習慣了,聽了這話,拉了明新微欲走:「別理他。」

明新微卻不覺得有什麼,直視莫行復道:「什麼是命?凡此種種,信了的,才是命。」

笑話,她要是信命,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而應當在東京城裡,為「一品誥命」汲汲營營了。

莫行復聽了,一掃臉上的嚴肅,哈哈大笑起來,不再言語,招呼馬隊給二人分行李,另去他路。於是兩人便分了三匹馬,兩匹馱人,一匹馱貨——帶了旬日乾糧,油布,毛氈,蓑衣,避疫藥粉等等,按著那鬼畫符一般的路線,往北去。

很多年後,明新微還記得兩人北去的這段路,少有人煙,更無邸店,夜晚鑿岩而臥,晨起溯溪而行,天地俱靜,只剩兩人踽踽而行。

有時走了很久很久,仍舊是相似的荒野景色,但她既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寂寞,因為她還有同行的人,她不是一個人。

就這樣走了將近旬日,楊束終於拿著那張快碎成片的黃紙,宣布道:「到了。」

他指了指遠方的山地,零星能看到有人在放牧馬匹和黑羊。四野開闊,對方也看見了他們二人三馬,很快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拄著鋤頭向這邊張望,並用蠻語喊話,不多時,便見到一個白髮老者,領著一孩童,從山田上下來。

明新微不知道這種時候,如何表示友好,便只好站了不動,同時示意楊束用蠻語相詢。楊束便上前同老者攀談,沒說幾句,那人便沖明新微道:「這位小郎君,是中土人士?」

她沒想到這老者竟會漢話,也連忙叉手行禮道:「晚輩是東京開封府人士。」

「東京啊。」

老者露出幾分神往,又道自己姓洪,乃後蜀遺民,當初逃入山間躲避戰亂,後來太祖在大渡河劃下疆域分界,自此留在了域外。說到動情處,涕淚俱下,道:「如今鬚髮近百,目昏齒落,難回故土,只能埋骨他鄉矣。」

洪老翁身旁立了個垂髫孩童,看模樣應當是他孫子,嘴裡咬了個野果,漢話說得蹩腳,怪音怪調:「翁翁,我們家就在這裡,怎麼能算他鄉呢?」

洪老翁一抹涕淚,在孫子後腦勺一拍:「去——叫你阿婆煎茶切肉,今日招待貴客。」

「洪老丈不必麻煩。」 明新微忙道,「我二人路過此地,是想找一位叫阿立古的人,不知您可知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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