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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畫輕笑:「我們上山時,你府上的護衛就把山封了,這樣大的陣仗,還有什麼瞞得住?」

符山晴張了張嘴,才想起這回事,不由愧疚。

「本邀你散心的,他們這樣,倒不像正常道觀了。」

「無妨,至少山中清靜,景色也是真的。」

不像業靈寺遊人如織。

但她起初去業靈寺時,也鬧過這樣大的陣仗,引得參她的奏疏又多了幾本,說她囂張跋扈,行事張狂,鬧得普通香客不得安生。

她認真反思了,也的確不喜歡如此,於是同皇上商量,給住持下了密旨,她從今往後當微服到訪,不許高調張揚,暴露她的身份,否則降罪,這才不至於引起騷動。

玄妙觀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濃眉面闊,一身紫袍,長須尺余,的確有些世外高人的氣度。

他手執拂塵,含笑見禮:「郡主貴足踏賤地,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尊駕海涵。」

嘉畫坐於主位,略感疲倦,便微微擺手,示意他退下。

觀主便也不敢繼續叨擾,轉身退出門外,細細與執事們交代事宜,十分謹慎,諸如用何香爐,泡何種茶葉,都要一一與和星等人問過再行其事。

等到大小事都差不多了,才領著弟子們退下。不過回大殿前,他似乎又想起什麼,特意繞到後殿,提一盞燈穿過小路,來到崖下一所僻靜簡陋小院。

「師伯,師伯可在?」他上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耄耋老道士。

「何事?」

觀主走了進來,屋內只點了一盞昏昏油燈,被風一帶,幾乎滅去。

所幸一雙手及時籠住,豆大的火苗才漸漸穩住。

「師伯,今日山上來了貴客……」觀主的目光輕輕落在那雙手上,那是一雙骨節分明,蒼白纖長的男子的手。

「山路難行,哪次來的不是貴客?」老道士緩緩搖頭,「尋常百姓沒有來這裡的。」

觀主的目光收回來,餘光卻映著被沉沉燭光勾勒出的一道挺拔如松竹的側影,看不真切,如煙似霧。

「這次不一樣……」觀主耐心道,「師伯,這次啊,來的是位郡主,不過身份更尊貴些……」他聲音逐漸低下去,簡單解釋了兩句,才道:「師侄思忖著,除修士外,師伯此處畢竟還有外男,總不要衝撞了好……免得降罪……」

「我在此清修,不到前面,縱然皇帝來了,也打攪不到,你放心去就是。」老道士推他出屋,將門攏上。

門闔上前,觀主不禁投去一眼,門縫中隱約窺見那雙如玉的手緩緩從燈下收了回去,歸於夜色。

門徹底關上,觀主視線受阻,不得不重新就提著燈籠的光望向老道士,忍不住問:「師侄聽說……近日宋序似乎恢復清明了,果真有此奇事?」

「他雖在觀中長大,卻並非我門中弟子,莫要多問,免得妄自插手他人因果。」老道士言罷沉默良久,才嘆道,「他該下山去了,我也留不住他了。」

木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從裡面打開。

觀主心裡一驚,抬眼望去,與門後的青年目光交匯。

第5章

因果 命有盡時,緣有散時

眼前的青年立在黑暗中,微弱燭光從他背後照過來,在他稜角分明的下頜勾出淡金色的光暈。

夜色模糊了青年眉眼,但觀主似乎能清晰感受到他眸光中的鋒利。很奇怪,一個幾天前還不會說話目光渙散的痴兒,現下竟身姿挺拔地站在他面前,周身縈繞著一股懸而未收的凜冽戰意。

他震驚難言。

「這……這是宋序?」他聽見自己問。

老道士卻顯得十分平靜:「師侄,夜深了,回吧,我這裡你也不要再來了。」

青年隻字未語,仍沉默地站在門後。

觀主不再敢碰觸他打量的目光,也不知該問什麼。

分明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衣著,卻似脫胎換骨,大變活人一般,若非親眼所見,他難以置信。

他提了燈禮貌道別,才走幾步,又聽老道士的聲音在背後想起。

「五日後辰時末,你再來一趟。」

觀主沒問何事,應了聲離開。

老道士轉身回屋裡,青年已重新坐回桌旁。

老道士便在他對面坐下。

一老一少,隔著一盞油燈相對無言。

「幾日了?」許久,老道士先開口問。

「什麼?」宋序抬頭,光暈柔和了他眉眼輪廓,方才外顯的凌厲似乎斂了些。

老道士坐在燈下,歲月在他布滿溝壑的臉上加深了痕跡,他已老得很了,只是雙眼仍目光炯炯,仿佛洞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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