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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序發怔:「……什麼樹?」

「你這棵樹。」

業靈寺位於夜京北城,向來香火鼎盛,香客眾多。

自從嘉畫被聖旨罰在業靈寺抄經認錯的事傳出,寺里遊人仿佛更多了。

住持派了一位師父將嘉畫攔在後殿。

中年和尚眉眼慈悲,雙手合十朝她行禮:「小僧同月,今日在供文堂為郡主講經。」

供文堂不大,小小一間屋子,三面書架,擺滿了各種佛教典籍與手抄經文,東面供著一尊佛龕,乃釋迦摩尼佛。

同月師父請嘉畫入內,嘉畫便從和星手中接過手抄經,小聲同她道:「聽和尚念經慣是無聊,你不必在這裡等我,我有另一件事要交給你。」

又同她耳語幾句,和星點頭離開。

嘉畫看了下宋序,索性將手裡拿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他。

然後當著同月師父的面,毫不避諱地牽著他袖子,將他乾脆利落地拽入屋內。

宋序神情有些許僵硬,但未說什麼,同她一道,面對著佛龕坐下。

同月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喜怒不形於色,隨其後進屋,徑直到佛龕面前跪了下來,行了叩拜之禮。

禮畢後,他才起身整了整僧袍,在嘉畫對面的蒲團上盤膝落座。

「聽聞郡主昨日抄的是《心經》?」

宋序已將手中經文在桌上擺好,聞言將那本嘉畫抄的遞到同月面前。

手抄經本拿走,便露出其下幾張單獨寫有句子的紙張。

嘉畫手指在紙面輕敲:「是,不過許久不寫字,我的手生了,字不大好看,請師父跟佛祖說一聲,不要怪罪。」

她這話說的既玩笑又認真,讓人分辨不出。

同月笑了笑,拿起那本經文放在一側。

「心誠即可,何況郡主的字清雅靈秀,書寫工整,可見是用了心的。不知郡主哪句不明白?」

宋序與她同坐一側,那幾張單獨抄有經文的紙張也是放在他面前的,嘉畫並未拿過來,方才只是伸手過去。

如今同月一問,她便跪坐著向他挪得更近,頭輕輕湊過去。

「……這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作何解呢?」

宋序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垂著的眸原本古井無波,視線中卻忽然闖入青絲縷縷,還有那支被烏髮襯得極白的茉莉玉簪。

他走進這間佛堂後,幾乎要把夢忘了。

可現在,那淡淡的幽香,卻仿佛蛇一樣又纏了上來,帶著荒誕的夢一起。

宋序往後略仰了仰,將下頜抬起,試圖與嘉畫拉開距離,本就寬廣的胸膛變得更加挺闊。

他的視線也只得往上,從低垂變成平視,力證清白般地落在同月臉上。

可同月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垂眼撥著手上的佛珠,仿佛在認真思考嘉畫的疑問。

嘉畫抬頭笑吟吟地瞧了宋序一眼,眼前人儘管神色依舊從容,耳朵卻已紅得要滴血了。

她的目光故意在他臉上停留片刻,他卻不與她相觸,她便順著他分明的稜角一路往下,落在突出的喉結上。

宋序呼吸微微沉了些,她什麼都未說,可目光卻似乎炙熱,幾乎將他灼傷。

他終於落敗,抬手將嘉畫的頭輕輕拂到一邊。

「……郡主。」

嘉畫故作不解:「嗯?」

宋序將經文推至她面前。

「在佛祖面前,當認真聽講。」

嘉畫正色:「本郡主哪裡不認真?」

宋序並不看她,只看著同月,重複了她方才的問題。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師父何解?」

同月這才停了滾珠的動作,不急不緩,耐心講解。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說,色與空本為一體,二者相互化合,互相分解,無有區別。觀得自在者,乃能清晰看見宇宙萬事萬物,由色,受,想,行,識五種構成,而這一切皆可變,皆是空……」

同月語調平穩,講解的內容對嘉畫來說雖能理解,卻足夠枯燥。

她覺得自己從前不讀佛經是對的。

今日醒得早,聽著聽著,那些原本能聽得懂的文字,不知不覺便成了天書,且越發催眠。

供文堂內的檀香似與她房中不同,更淡一些,聞著不膩,倒是讓人好睡。

也不知是同月的功勞更多些,還是這香,總之,嘉畫不知何時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窗外竹影輕輕搖曳,紗窗將和煦日光過濾得十分柔和。

同月早已離開了,安靜的供文堂內,少女枕著經本睡得香甜。

宋序望著嘉畫恬靜的睡顏,眸中霜雪仿佛連自己也未察覺到地化開了,不復一直以來那樣疏離冷漠。

不過只是片刻,他便斂了眸,欲起身離開。

袖子卻忽然被人拽住。

宋序一怔,嘉畫卻已順勢抱著他的胳膊倚靠了過來,夢囈般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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