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她,他也不至於有此一劫。
與先前入府的那些面首不同,宋序一直想逃開,而從未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好處,他並未將她這個郡主的身份放在眼裡,也並不受權勢所迫。
或許剛開始嘉畫以寺眾威脅他,他暫時妥協了,可很快他便發現嘉畫並非那樣的人,連這點威脅也算不上的話,他可以拒絕她拒絕的很徹底。
這樣一個人,口中總說著令她不高興的話,表現出來的常是冷淡的,漠然的,甚至慍怒的,他成功讓嘉畫放手從而擺脫了她。
那他不該高興嗎?
他怎麼會一直留著她的手帕,甚至還從莫文州手裡奪回來呢。
他似乎並不抗拒她的接近。
嘉畫想不明白。
和星回了屋,將放在爐子旁的藥端了來:「現下已不燙了,溫度剛好,太醫說這藥是催吐的,可要現在就餵?」
嘉畫點頭:「我來吧。」
但方一抬手,卻發現右手還被宋序緊握著不放,只得作罷。
和星笑了笑:「郡主哪裡習慣伺候人,讓婢子來就是,不過請郡主搭把手,將宋公子扶起來,免得嗆到。」
嘉畫看了眼宋序握著自己的手,想了想,索性坐到床頭,小心扶起他靠在自己懷中。
「慢點。」她輕聲說著,一隻手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則扶著他腦袋,免得碰到他臉頰上的傷。
和星坐在旁邊,端著藥碗慢慢舀了藥送到宋序口中。
苦澀又難聞的氣味侵蝕著嘉畫的嗅覺。
她嫌棄得皺眉:「這藥也太難聞了。」
和星笑道:「催吐藥自然不好聞。」
和星的確比她熟練地多,嘉畫想到上次才給他餵了兩下就把人嗆到,一時竟有些心虛。
這麼說來,不幫忙比幫倒忙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幫忙。
許是藥起了作用,又或是太難喝了,宋序即便在昏睡中也漸漸出現不舒服的症狀,難受地哼哼唧唧的,氣息也沉重起來,甚至開始潛意識抗拒,不願意張口。
勉強餵了大半碗,和星也無法,只得暫時停下。
嘉畫見他如此難受,有些不忍心:「先這樣,觀察觀察情況。」
和星放下碗:「是,為防待會兒藥起效了,我拿個盆放著這兒。」
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宋序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臉色也愈加蒼白。
和星遞了帕子給嘉畫,嘉畫輕輕幫他拭汗:「他……他看起來很難受。」
話音方落,宋序便咳了起來,咳得很厲害。
嘉畫忙幫他拍背:「宋序……」
他半靠在她身上,忽然咳出一大口血。
「……宋序!」嘉畫心驚。
和星掃了眼銅盆,忙道:「沒事沒事,這大概就是藥起效了,吐出來多是淤血,還有髒水。」
宋序吐完已徹底脫力,虛弱地栽倒在嘉畫懷中,輕輕喘息著。
「小心……小心傷口。」嘉畫趕緊扶起他,輕輕攬著他的頭重新靠在自己肩上。
「郡主,衣裙髒了。」和星注意到嘉畫衣袖與裙擺上都濺了血跡,小聲提醒,「這藥要隔半個時辰才能再餵一次,不如先去換了衣裳,休息會兒?」
嘉畫輕輕搖頭:「我就在這裡吧,等今晚過了再說,他這樣靠著我不僅餵藥方便,也舒服些,免得傷口碰來碰去的。」
她摸了摸宋序的額頭,發著燒。
「你去濕條錦帕來。」
和星見狀便不再說了,她最明白自家郡主的性子,表面驕縱霸道,實則最是柔軟善良的。
外面雨漸漸小了,淅淅瀝瀝的,寒氣反倒不減。
好在屋內生著暖爐。
隔了一個時辰總共又給宋序餵了兩次湯藥,只是有了第一次的難受,後面他潛意識在不停抗拒,薄唇緊抿,不願意喝。
嘉畫喚著他的名字,像哄著一樣,好歹半餵半灌了大半碗,總算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
和星邊收拾邊笑道:「果然不論是誰,生病的時候總像小孩子似的,要人哄著。」
嘉畫深以為然。
當年秦淮書受傷或生病時,也很愛在她面前撒嬌,變得格外粘人。
可在她看來,秦淮書本就是這樣的性子,脆弱時不過放大了,這並不奇怪。而宋序不同,他總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想到生病的時候也像秦淮書這樣,當真令她有些驚奇。
淤血吐出來宋序明顯好受多了,雖然高熱不退,呼吸卻較之前略顯平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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