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有專門在暖閣里養鳳仙花的人,供給娘娘公主們用,偶爾也會賞賜給命婦。」
嘉畫的手指纖細修長,甲型十分好看,塗著蔻丹添了幾分妖冶,但不襯她嫵媚,倒是更絕艷。
「好看嗎?」她眼睛彎彎的。
宋序沒看指甲,只盯著她:「嗯,好看。」
他眸中的笑意清淺,倒映著嘉畫的影子。
嘉畫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並非第一次塗指甲,也曾問過秦淮書同樣的問題。
秦淮書似乎每次都會敲敲她的額頭,故意說:「不好看。」
她會扭頭哼一聲:「那你別看,我覺得好看就好了。」
秦淮書則擺擺手笑:「我不看,我不看。」
嘉畫便咬牙切齒地追著他打鬧。
可說著她塗蔻丹不好看的秦淮書,卻會陪她一同去宮裡花房選花色,還說南境花很多,四季常開,他會給她尋不同品類的花種來,讓她每個指甲都塗一種顏色。
她一直知道他是覺得好看的,因為她做什麼他都喜歡。
因此,宋序這樣笑著回答「好看」時,她似乎聽到的是秦淮書的另一個答案。
她睫毛顫了幾下,如同她不穩的心境。
「……坐好,我給你上藥。」
因傷在臉上,宋序便坐在榻上,仰著頭看她,眼中始終氤氳著淡淡的笑意。
嘉畫被他眼神盯得臉紅,命令道:「閉眼。」
「嗯?」
「我叫你閉眼你就閉眼。」她手動遮擋住宋序的視線。
他低笑:「好。」
嘉畫緩緩挪開手,他這樣微揚著頭,閉著眼安靜坐在她面前,睫毛又長又密,斂起了所有令她心亂的窺探。
嘉畫用指腹沾了藥膏,輕輕塗抹在傷痕上,宋序偏了偏腦袋,忽然輕笑。
嘉畫手一頓:「你笑什麼?」
「癢。」他仍閉著眼,嘴角的笑意揮之不去。
他雖閉著眼,嘉畫卻覺得他的視線灼灼,定格在她臉上,燙的發紅。
「嗯……傷口癒合的時候是這樣的。」
嘉畫認真盯著自己的手指,已不敢去看他的眉眼。
她有些時候腦袋昏昏,自己都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誰。
她在其他替身上努力尋找與秦淮書相似之處,卻要在宋序身上去尋與秦淮書不同之處。
這個念頭令她整個人都亂起來。
「……好了。」她收回手,轉過身逗貓。
宋序睜開眼,微微側首表示疑惑:「只用擦臉上的傷痕嗎?」
嘉畫背對著他:「你還有一隻手是好的,其他地方可以自己上藥,何況身上的疤痕好得慢一些也沒關係,反正穿了衣服又看不見。」
「嗯,別人的確看不見。」
別人……嘉畫眉尾輕挑,他這話分明是故意的。
她摸摸烏刀的鼻子,心下腹誹。
好在宋序也瞧不見她的表情。
她問:「誰是別人?」
「我傷重時,勞郡主照顧,都看了遍,別人自然不包括郡主。」他聲音平靜,卻又像帶著隱隱笑意,「想來郡主將來也不會介意。」
嘉畫忍不住捏了下烏刀的耳朵,佯裝淡定:「我又不召你侍寢,有什麼介不介意,我只在意你的臉。」
小貓睜開眼,又合上了。
「原來,做郡主的面首無須侍寢啊……」
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還有些可惜?
嘉畫忍不住轉頭看了眼。
正好與宋序四目相對。
他脫去了上衣,漂亮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寬闊胸膛下是排列整齊的腹肌,手臂上的青筋也較為明顯地浮起,與松林那次所見相比,十幾道鞭痕不僅沒有破壞美感,反倒添了些特別的韻味。
嘉畫望過來時,那窄瘦有力的腰身還有意側了側。
一般來說,不刻意繃一繃的話,倒也不至於如此明顯。
不過塗個藥罷了……
他在做什麼?
勾引!
分明有意勾引!
可這身段實在誘人,嘉畫的視線一下定住了。
宋序這會兒卻收了視線,認認真真往傷處塗起藥來。
他神色平靜,好似全然無辜,沒有半分別的意思。
其他男寵在府上時,倒也不是沒有用過媚主的手段,可惜著實沒這條件,還不如彈彈琴吟吟詩,更能讓嘉畫多看兩眼。
不過,所謂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嘉畫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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