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的位置上便響起小聲議論。
「這是哪家小姐?怎麼與郡主關係這般好?」
「真是令人羨慕……」
「是尚書左僕射家的三姑娘。」
「左僕射之女都能坐郡主身側?尚書之女也來了,怎麼不能去?」
「誰知道……這自然是郡主的意思。」
「有什麼好羨慕的?」有人冷笑了聲,「如今京中貴女們,誰和郡主走得近的,誰的親事就難成。」
有人小聲附和:「是啊……符姑娘都十八了,還沒嫁人呢……」
符山晴的母親阮氏聞言,淡淡地回了頭。
「有娘家的姑娘,一輩子不嫁人也安心,娘家不管的,嫁了人在夫家也沒臉,不見得嫁人是什麼好事。」
先前說話的女子臉色有些難看,她正是和夫家鬧了矛盾,才回娘家又給送回去了,被夫家嘲笑。
這些官宦之間的家長里短,在夜京根本瞞不過彼此。
符山晴在嘉畫身邊坐下,不客氣地拿了她面前的吃食,笑道:「我真是沾你的光,你這裡視野又好,吃的也好。」
「宮裡有的哪樣你沒吃過?」嘉畫戳戳她,「不是為了吃叫你過來,我有一陣子沒見你了,想問問你跟陸珩情況如何?」
符山晴咬了口山藥棗泥糕:「能如何?我們根本沒見過。」
嘉畫笑了聲。
符山晴道:「笑什麼,我說實話嘛,我又沒順風耳千里眼,去哪見他去?」
「他就坐那兒呢,你沒看見?」
「……哪兒?!」
嘉畫輕飄飄一指,符山晴就瞧見了,驀然目光定住。
大約習武之人都感知敏銳,坐在朝臣之間的陸珩忽然也望了過來。
符山晴倏地垂眸,臉色緋紅,心跳飛快。
嘉畫笑:「就這點出息?我乾脆把他叫過來。」
「哎別……」符山晴吐了口氣,又忍不住問,「不過,你要怎麼叫他?叫他過來什麼理由呢?」
「也是,我不定能叫得動他。」嘉畫端起酒抿了口,「那就不叫了。」
符山晴臉上明晃晃的失落。
嘉畫眼中閃過狡黠:「那你有沒有想好,我若是將他叫過來,你要跟他說些什麼?」
「我?」符山晴臉色更紅了,「我能說什麼……他根本不認識我……」
「瞧你這齣息。」嘉畫揶揄。
符山晴小聲道:「皇上和太后來了。」
嘉畫放下酒杯抬眼看去,皇帝和太后往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堆宮女太監,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待一切禮畢,便有人捧了冊子過來請太后點戲,不消說,第一出便是《猴王出世》。
嘉畫本不愛聽戲,也不過是因著打動她的戲詞才聽,若是吵吵鬧鬧的,她反倒沒什麼興趣,便和符山晴閒聊著。
沒多久和星便過來了,跪坐在嘉畫身後。
「宋公子安排在下舍了。」
嘉畫輕輕皺眉。
宋序並非下人,卻也沒有身份,如她這邊坐的都是女眷,伺候的也都是侍女,他一個男子的確不太方便,除非特召。
「宋公子?」符山晴好奇,「是那位長得像秦淮書的男子嗎?嘉畫,你把他也帶進宮了?」
「嗯,太后想見,我便帶他來了。」
符山晴眼神轉了轉,又悄悄落在陸珩那邊,想到嘉畫上次說的,可以同他搭上的話題,不由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現在不是好時機,便先壓住了念頭。
「我還沒見過他呢。」她說,「也不對,當日在大街上見過那一回,後來去你府上卻沒見到。」
「他受了傷,一直在我寢殿休養,太醫說不能著涼不能見風什麼的……」
「你對他可真好。」符山晴調侃,「之前的可並沒有這個待遇。」
嘉畫直言:「他們並不能與宋序相提並論。」
第一齣戲唱的熱熱鬧鬧的,氣氛也都調起來了,朝臣那邊輪番給皇帝敬酒,皇后太后這處也未閒著。
當戲落幕時,鼓掌叫好聲不斷,太后心情大好,還給了賞賜。
班主領著角兒們過來領賞謝恩,又開始了第二場,《大鬧天宮》還要熱鬧,天兵天將與猴子猴孫們在不大的戲台上斗的有來有回,鑼鼓聲也跟著響起,實在轟轟烈烈,連趙子越都看迷了。
待到落幕之際,朝臣那邊已酒過三巡,看戲為輔,藉機攀談才是主要。
不知誰提起了朱衣侯府。
老侯爺病體抱恙沒能來,也沒讓世子來,只派了門生代為參加。
提起朱衣侯府,自然少不了議論起上次世子被歹人襲擊一事,這事當時鬧得大,因為老侯爺親自上疏,皇帝也同意三部協助調查,可不到一日他又主動撤銷了,實在奇怪。
誰都知道老侯爺是如何寵溺自己這個獨苗苗孫子的,偏偏孫子這回出了這麼大事,老侯爺還能不計較,的確讓人費解,也愈發好奇起來。
後來不知怎麼又傳這事與秦約有關,秦將軍當日親自上門,才勸的老侯爺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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