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序沉聲，氣息急促，聽得出來有些咬牙切齒。

嘉畫窩在他懷裡，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跟你學的，秦淮書。」

她這話一說出口，宋序腦中幾乎不可遏地冒出秦淮書與她親密的場景，清晰到像回憶一般。

他手掌撫上嘉畫後腦，低聲道：「不許學，學壞了。」

語氣還有些不容拒絕的霸道。

她把他當作他而無所顧忌的親密，本是他謀劃的結果，可現在，他又不想要了。

她與他的每一寸距離，都始終橫亘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這一點讓他開始無法忍受。

原來，人的占有欲不會那麼輕易得到滿足，只會越來越強。

「不是你教我的嗎？」嘉畫抬頭，望著他掩飾不住情慾的眼，似乎自動忽略了那同時在眼底攀爬的嫉妒。

「我教你別的。」

宋序拇指在她臉頰輕掃，熟悉的氣息灑落，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處。

「……什麼？」嘉畫在他這雙深情的眸中似乎下墜。

「現在不行。」宋序低笑，「等你乖乖喝藥，病好了再說。」

他在她額上輕輕落了一吻。

「喝了藥有一會兒了，想再睡會兒嗎？」

「你要走嗎？」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嘉畫安心躺下來，抓住宋序的手放在枕邊：「……頭還昏昏的，像做夢一樣。」

宋序俯身，撫著她額頭輕聲道：「當作是在做夢也沒關係，好好睡吧。」

「嗯……」嘉畫閉著眼應了。

不知多久，等嘉畫睡熟了宋序才離開。

和星聽到動靜進來，卻見嘉畫正精神抖擻地逗貓。

「郡主沒睡？……」和星有些懵怔，「方才宋序來過，郡主知道吧？」

「當然。」嘉畫笑了笑。

和星收拾了藥碗，搖頭：「郡主也是一樣的，要人哄著才好喝藥。」

「也不知宋公子從哪裡得的郡主病了的消息，這樣晚竟還偷闖進來，真是嚇人。」

「我說他了，讓他下次不要嚇你。」

「下次？」和星皺眉，「下次他還要來？」

嘉畫握住烏刀兩隻前爪揮了揮，眉眼彎彎：「和星，從前你攔得住秦淮書嗎？」

和星愣住：「自然是攔不住……」

不過也沒必要攔啊，他們青梅竹馬，又有婚約在身。

「那便是了，郡主府的門窗高牆，他早輕車熟路了。」嘉畫將烏刀舉起來，從下盯著它滴溜溜轉的眼睛，感慨道，「我覺得有時候，動物真是比人還聰明。」

第61章

逗弄 「你真的……很不講理。」……

「葉大人？哪兒去啊？」

天還沒黑， 剛跨出禮部衙門大門的葉清被同僚一把拽住袖子。

「如今年底，太后壽辰在即又加上車蘭使臣來訪，各大衙門可都忙得很。」

葉清用力扯回袖子：「禮部也沒少忙， 至於車蘭使臣朝見的事， 主要交給鴻臚寺去處理， 禮部沒必要全攬在身上。」

想了想， 他又補充：「車蘭此來必要生出是非，我看各大衙門協助好兵部才是要緊事。」

同僚笑道：「我看葉大人是想說協助好秦將軍吧。」

被戳中葉清也不害臊， 義正嚴詞道：「將軍乃城防主力，自然沒錯，你攔我在這裡小心耽誤公事。」

同僚大笑兩聲。

葉清也不管他，徑直走了，他要趕去兵部衙門附近新設的翼京處給夫人送飯。

回府提了兩個食盒，他換了官服便到了翼京處，在門口張望著。

翼京處是新購置的院子， 不太完善， 連守衛也由自己人輪換的。

見他探頭探腦，又沒穿官服， 也不認識，守衛便一個上前呵斥：「什麼人！衙門重地，走遠些！」

葉清嚇了一跳，險些食盒都掉了。

「我來找秦將軍的， 我是……」

「秦將軍豈是說見就能見的？快走！小心刀劍無眼！」

守衛語氣異常嚴厲，沒有絲毫通融的意思。

秦約向來治下嚴謹。

葉清無法， 只得在寒風蕭瑟中等著。

宋序正巧從外面回來，一眼便瞧見了這一幕，忙上前問好：「葉大人。」

「淮……啊， 是宋小哥。」葉清瞪大了眼，視線片刻不忍從他臉上離開。

「葉大人等在這裡是在等秦將軍嗎？外頭太冷，不如進去等，將軍今日不一定會出來。」

「那太好了！我是要進去的，可守衛不放我也不通稟，我這……」

宋序領著葉清走進院內，到了秦約平日休息的廡房外，廡房裡亮著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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