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郡主府宮燈熄了幾盞,寢殿門口只有兩盞八角燈還亮著。嘉畫的臥房倒是更亮些,點了好幾隻蠟燭,嘉畫坐在繡繃前認真繡著「壽」字。
咚咚——
窗戶被敲響了兩聲,烏刀立即警醒,兩隻眼珠子又大又圓地盯著那個方向看。
和星無奈道:「我猜到是誰了,我去開……」
「我去吧。」嘉畫攔住她,「時辰不早了,今夜就到這兒,過會兒該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馬上就走,絕不耽誤郡主正事。」
和星拿腔作調地說著。
嘉畫笑著打了她一下:「明天就把你調走,換和宛來。」
「換和宛那張嘴,郡主才有的氣呢。」和星簡單收拾了下,嘆道,「你說這宋公子怎麼好的不學,偏生壞習慣學的這麼像呢?郡主和小秦將軍有婚約的人,他卻還要翻牆爬窗,一點兒不正經。」
嘉畫笑吟吟:「那宋序這樣,豈不更不正經了?他沒名沒分的,像偷情?」
和星道:「府上又沒個郡馬,郡主還養著戲子,怎麼能叫偷情。」她一本正經道:「叫『私會』。」
嘉畫笑得不行。
「算了,不要你了,明日換花語來伺候我。」
和星一邊往外走,一邊笑道:「換花語來,明日想跟郡主『私會』的人,就又多一個花雲了。」
好容易屋裡清靜了,嘉畫過去打開窗。
冷氣侵人,她不禁一顫。
窗外無人,只有一袋糖糕放在窗台上。
她拿進來,探出頭左右瞧瞧,唯有冰雪映著燭光絢爛,四下俱寂。
她也沒關窗,只是拿了糖糕轉身離開了窗邊,然後特意彎腰繞了一圈,回到窗戶後面藏著。
果然沒多久,窗下的雪被腳印輕輕踩響,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才攀上窗框,便立刻被她捉住。
「小賊,還想躲?」嘉畫從窗後閃出,笑意盈眸地望著眼前人。
宋序一怔。
原以為她是忘了關窗,怕她夜裡著涼,才想替將她將窗戶關了的,沒想到她竟是故意的。
嘉畫歪頭打量著他,他夜深露重前來,外頭這樣冷,連他睫毛上都掛了霜,手更是凍得發白,像一塊冰。
「快進來。」她讓開一些。
宋序點頭,撐著窗框輕巧躍進屋內。
他一身寒氣,逼得周遭暖意都後退三分。
嘉畫將窗戶關上,轉身靠著窗笑問:「宋序,你上輩子是貓轉世吧?」
秦淮書,你上輩子難不成是貓轉世?
宋序腦中驀然響起這句,兩句竟莫名重合了,令他神思恍惚了瞬。
回過神,他才定定看向嘉畫:「我……」
嘉畫打開桌上的糖糕,拿了塊咬了小口:「我知道你上次也來了,我聽和星說了,多謝你放在心上。」
聽和星說的……看來上次她果然還是因為發燒意識不清,是將他當作的秦淮書。
宋序走過去,摸了摸裝糖糕的袋子,皺眉:「耽擱了點時辰,有些涼了,還是不要吃了。」
他揣在懷裡緊趕慢趕來的,可外頭太冷了,還是涼了。
「一點點而已,我病已經好了。」
嘉畫放下糖糕,主動握著他手到了暖爐旁。
「烤烤,你也別著涼了,你知道的,生病可不好受。」
「……嗯。」宋序仔細打量她,見她雙目有神,精神不錯,臉色正常,手也是暖暖的,「還發燒麼?」
「沒有了。」嘉畫拿起他手放到自己額頭上,「你信不摸一下。」
宋序怔了下,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熱的溫度,以及那雙亮晶晶透著笑意的眼,他心底湧起難以壓抑的情愫。
若他是秦淮書,他則能毫無顧忌地將她擁在懷裡,緊緊擁著。
可他是宋序,他怕她推開他,討厭他。
有時候他連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討厭自己被她當作秦淮書的替身更多一些,還是慶幸更多一些。
「怎麼了?」嘉畫問。
「沒什麼……」宋序收回手,「嗯,不燒了。」
「不用喝藥可真好,對了,你的養心丸還在吃嗎?若是不夠了,記得來我這兒取。」
「……嗯。」
「你的外衣被露水浸濕,脫下來放爐子邊烘著吧。」嘉畫蹲下逗弄烏刀。
沒有得到回應。
她回頭,見宋序立在爐火邊,垂眸望著自己,眸色晦暗不清,似壓著萬千思緒。
「怎麼了?」她問。
「那晚……」沉默了會兒,宋序輕呼口氣,「在溫泉小築那晚,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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