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上天的安排,餘生的幸福需要用三年極致的痛苦來換取的話,那她顯然已經得救。
謝天謝地,謝謝鬼神。
*
嘉畫醒來時已近中午,身子疲倦得很,一動還有些酸疼。
她遲滯的大腦開始運轉,逐漸清晰勾勒出昨晚的事件來,不禁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穿著寢衣的。
難道是夢?……
「和星。」她喊。
和星沒多久推門進來,還端著洗漱的熱水:「郡主醒了?」
嘉畫撥開一點帷幔:「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居然這麼晚。」
和星笑著過來將帘子打起:「這有什麼打緊,郡主前些日子都在病中,睡也睡不好,如今好了,可不就是要多睡才能恢復元氣?」
「宋序……何時走的?」
「天不亮就走了,是郡主主動留下他的嗎?」
嘉畫蒙在被子裡應了聲:「你把衣裳拿來,我自己換。」
「這是為何?」和星笑,「難道真嫌奴婢伺候的不好,要把奴婢換了人去?」
邊說著,她已取了在暖爐邊烘得熱熱的衣裳過來。
嘉畫在被子裡掙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乾脆放棄了。
「和星,你看。」她探出頭,仰起脖子。
只見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幾道紅色淤痕格外乍眼。
和星輕呼一聲,又忙捂嘴。
她眨了眨眼,立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耳朵不由紅了。
「郡主和宋公子?……」
「嗯。」
說完倒也輕鬆,嘉畫嘴角壓不住笑:「和星,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早就想?」和星驚訝,「和、和宋公子嗎?」
「都一樣。」
什麼一樣?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嘉畫便又皺起眉頭:「也沒人告訴我……第一次這麼疼……」
和星耳朵紅透了,坐在床邊壓著被子,低笑道:「郡主忘了,三年前你出嫁前一日,太后娘娘派來的嬤嬤不是專門教你……」
才提起又驚覺不該提,三年前失去小秦將軍的痛令郡主生不如死,以至於每到小秦將軍祭日,都要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才能安穩度過,過後也難免會病一場。
「三年前的那日?」
不料嘉畫卻主動接過話茬,眉間不再縈繞陰霾,如撥雲見月般的明澈,透亮。
「過去三年了,誰還能一直記著。」她臉紅了,似乎還是回憶起一些細節,那嬤嬤講得可真詳細。
「是哪位來著?」
「是寶葉姑姑。」
「噢——」嘉畫扯起被子蒙臉,小聲笑,「替娘娘祝壽那日,我再問問吧。」
和星詫異半晌,才又欣慰笑了。
她揩了揩泛紅的眼角,若是郡主真從那片傷心地走出來,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
*
太后不是滿壽,不宜慶祝太過,因此不過是讓皇后領著各宮嬪妃一一去給太后磕了頭,在外地的王公貴族們也早早將該送的禮送入了宮中。
嘉畫是等皇上皇后拜壽後才進的宮,帶著她那副繡了好久的千壽圖。
一進殿門便見小皇子趙子越在和幾個太監玩鬧,你追我趕的,吵得人耳朵疼。
「趙子越!」嘉畫喊了聲。
趙子越一撲過來抱住她大腿,仰起一張白淨稚嫩的臉笑得燦爛:「姑姑!姑姑!」
「真是,你怎麼在娘娘宮裡這麼吵。」
「我倒喜歡,年紀大了,反而愛聽小孩子們吵鬧。」太后坐在榻上笑,「早上宜妃抱著小公主也來坐了會兒,小孫女是越長越漂亮了,我瞧著可喜歡了。」
嘉畫過去恭恭敬敬地給太后磕頭行了禮祝了壽,滿江笑著從和星手裡接過千壽圖,在太后示意下打開,不由連連讚嘆:「當年郡主偷懶不肯好好學女紅,我看倒不是這樣,郡主的手藝已經極好了。」
太后伸手將嘉畫攬入懷裡:「最重要的是有這份心,畫畫孝順,我是知道的。」
她撫摸著嘉畫的頭髮,眼底透著不舍:「一晃眼就這麼大了,年後若去了林州,我可怎麼捨得……」
嘉畫笑道:「那娘娘永遠把我留在宮裡吧,我哪兒也不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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