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太后驚異，又問嘉畫，「他不是你的男寵嗎？怎麼又去軍中了？」

嘉畫不知從何解釋，秦約已回道：「他是陸珩陸將軍舉薦，陸珩試過他的才能與身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后臉上的驚奇存了半天，才笑道：「真是奇事一樁，莫不成他不僅長得像淮書，連武功韜略也似三分？」

秦約答得肯定：「的確奇事，但也是事實。」

太后點頭：「你是最會培養人才的人，不然也不會教出淮書那樣的孩子，你既這樣說了，那我自然是信的。至於侯府那邊……」

嘉畫忙道：「當初秦將軍親自去的侯府，與老侯爺聊過，老侯爺是個是非分明光明磊落之人，既說了不追究必定是不追究的，方才是莫文州一人之言，他左眼毀傷，懷恨在心實屬正常。」

太后沉默了會兒，不由嘆了口氣。

「慣出這麼個孫子……老侯爺恐怕也是沒想到。」

秦約軍務纏身，沒待多久便要走。

太后故意道：「畫畫，你送一下秦將軍。」

嘉畫有些緊張起身，秦約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同郡主說。」

到了門外，嘉畫主動問：「秦姨是問那封信嗎？」

「嗯。」

「我……我打算明天去。」

秦約並未再說，而是笑了下：「畫畫，秦姨現在覺得，有時候執念未必就是錯的。」

嘉畫一怔，秦約卻未解釋，抬首間已經走遠。

-

陪太后用過午膳，趙子越就去書房讀書了，嘉畫陪太后說說話，她本想找機會問問那位寶葉姑姑，可不久又有幾位誥命夫人陸續進宮，只好陪著閒聊。

太后也顯然很有興致，幾人從當年聊到如今各自的兒女孫輩，嘉畫在一旁正插不上話，忽然錢夫人說到了嘉畫身上。

她笑道：「畫畫從小就漂亮，長得招人疼，當年京中不知有多少兒郎喜歡，直到十四歲徹底和小秦將軍定下婚事之前，都還有求到太后面前，希望把郡主嫁過去的呢。」

啊？

嘉畫發怔，是說她嗎？

可是她從小接觸的男孩玩伴只有趙墨珩和秦淮書，如果不算莫文州的話……

孫夫人點頭：「我記得，連我家那大房都托人來問，說是我那侄子偶然見了郡主一面，一直茶飯不思的，還給郡主寫詩，說等郡主及笄，想求娶郡主，誰知都沒成。」

她搖頭笑：「可惜他們都沒這個福氣。」

「有人給我寫詩？」嘉畫好奇。

「畫畫，你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嘉畫愈發茫然。

太后笑道：「秦將軍也同我說過好幾回了，有些少年喜歡你，又不知怎麼跟你說上話，還找淮書幫忙呢，給你送禮啊寫情箋啊，雖是直白了些，畢竟年少，孩子之間的事我也不會幹預太過。」

送禮？寫詩？還有情箋？

哪有這回事？

李夫人說：「到底是秦將軍的兒子，有些手段，那些對畫畫有心思的男孩們，又文弱又單純，哪裡爭得過他，聽說好些暗中都被他揍過，怕了他了。」

「什麼？……」嘉畫更懵，「秦淮書揍他們？」

李夫人調侃：「是啊，不然小秦將軍這般優秀的人物，怎麼在京中甚少交友呢。」

嘉畫挑眉，這個問題她倒沒想過。

不過若按照這個邏輯的話，倒也說得通，怪不得她少時出門，與貴女們一同參加賞雨會賞花會之類的，她們好像都比自己受歡迎得多，遊園時偶遇哪家青年才俊，也都行個禮就走，或者遠遠避開。

她還以為是自己身份太高貴了……

*

夜間又下了場小雪，天亮後便停了。

翼京處演武場上鋪了不薄不厚的一層，被人掃到四周堆積起來。

陸珩大清早的就來了，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同幾個翼京衛切磋，呼喝之聲響徹小院上空。

宋序拿著些捲軸從外面進來，被他麾下翼京衛瞅見，立即起鬨：「陸將軍！我們老大來了！你跟他比試比試！」

陸珩停下，看向宋序：「大早上的這是從哪來呢？」

宋序道：「隔壁，兵部。」

陸珩訝異：「沒開門吧？」

「我一夜都在兵部，自己開門出來的。」宋序示意了下手上拿的文書，「秦將軍讓我去查了些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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