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白,郡主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呢?怎麼好像不認為宋公子就是小秦將軍?竟還問我。」
「我看你這親白成了,這叫閨房之樂,是情趣,懂不懂?」和宛擠眉弄眼,拉著和星離開,「走走走,別一會兒耽誤他們親熱。」
嘉畫沒聽到和星和宛答話,反倒見二人嘀嘀咕咕,又跑走了,不由尷尬地輕咳了聲。
一抬頭撞見秦淮書眼中淡淡的笑。
「山南王,說完了?」
「說完了……」嘉畫好整以暇,「本王婚事從簡,明日就是個好日子,只不知準備接旨的,是不是本王的宋王妃呢?」
她還未說完,嘴角已忍不住揚起,只好低頭掩飾。
尚未聽到回應,眼前便出現了一雙靴子,很快便是一雙修長乾淨的手伸到面前。
「宋序,接旨。」
嘉畫猛地抬眸,正與秦淮書四目相對,剎那間,她的心似乎漏跳了拍。
秦淮書挑眉:「王爺?我就是宋序,聖旨給我吧。」
嘉畫回過神,眨了眨眼,秦淮書的眼底似伏著笑意。
剛還不甘心呢,如今又好了,嘉畫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似秦淮書這般能屈能伸又狡詐的,嘉畫對付他多少有些沒信心。
但讓她就這樣認輸,又不甘心。
從前總被他逗弄,她如今也要還回來些。
「哦?你剛才不還是秦淮書嗎?」
「不是,秦淮書英年早逝,供奉在將軍廟呢,我是王爺舊邸男寵,得蒙王爺寵幸,封為正妃,實在不知如何感激……」
秦淮書將嘉畫手中聖旨飛快取走,順勢將她攬在懷裡,俯身在她耳畔低笑:「無以為報,只能夜夜盡力伺候王爺了……」
嘉畫身軀一震,耳朵竟不受控地紅了。
到底不如秦淮書臉皮厚……她這一臉紅,瞬時落入下風,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秦淮書貼近她,氣息溫熱地灑在頸間,更散亂著她本就不那麼清明的思緒。
「小畫……」他在她脖頸右側輕吻了下。
嘉畫渾身都酥酥麻麻起來。
「秦……」
她下意識開口,又被僅剩的一絲倔強強收住了。
秦淮書低笑了聲,沒再繼續,而是往她腰間輕輕系了什麼東西。
嘉畫低頭看去,竟是那塊刻成月牙形狀的白玉腰佩,中間鑲嵌著一顆相思子,仿佛一滴心頭血,紅得乍眼。
秦淮書撥弄了下自己腰間的那塊,與她的湊近能合為一體。
「物歸原主。」
嘉畫眼眶發熱,握住那塊玉佩溫柔摩挲著,又翻過來看背面的字。
她這塊原先刻著「秦淮書」三個字,秦淮書身上的腰佩則刻著她的名字。
可現在兩塊玉佩的背面,都同時刻著他們彼此的名字,一筆一划,交錯嵌刻,宛若樹枝合生。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如何?雕刻功力更進一步。」
「秦淮書,你還蠻浪漫的嘛。」
第86章
大婚 「秦淮書,這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林州許久沒有迎來這樣的盛事。
山南王大婚, 全城同慶。
不過王府這場婚禮倒有些特殊,若說盛大,那是少有的盛大, 大街小巷貼喜字, 撒絹花, 發糖果,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取消宵禁三日,滿城燃起花燈,比上元佳節還要熱鬧。
特殊便特殊在,林州百姓皆知這位山南王是位女王,既是女子,那娶的到底是男是女,又是何方人士, 姓甚名誰, 竟然無人知情。
十里紅妝,高頭大馬, 八抬大轎,該有的都有,只無論那馬上還是轎里,都沒有坐人。
婚宴擺開十幾桌, 宴請的都是林州有頭有臉的官紳大戶,但卻不是擺在王府, 而在林州最大的酒樓里。
因此,即便參與了這場親王大婚的人,也未見到親王與王妃真容。
越是神秘, 便越引人好奇,於是揣測不斷,傳言紛紛,有些去過京都的人但凡聽過嘉畫郡主的事跡的,都要添油加醋地說上兩句,於是林州好生熱鬧了一番,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山南王。
更有甚者,茶樓酒肆間,都已編了幾個版本,隱去人名地名朝代,說書人眉飛色舞,聽眾們也無不捧場。
而在這滿城熱鬧喧囂之跡,山南王府卻反倒成了僻靜之所。
府上張燈結彩,紅綢高掛,卻無往來賓客,更不必與誰應酬。
前一日晚上,嘉畫本不打算睡,她心裡始終有些惶然難以消解。
三年前的噩夢,在越臨近大婚這日時,便越清晰。
她要整夜守著秦淮書,直到這一夜平安過去。
勉強熬到子時,濃茶喝了幾杯,困意卻依舊打不住。
她一靠在秦淮書身上就安心到想睡過去。
「怪事了,宋序。」嘉畫從他懷裡推開,抱著軟枕,「你身上灑了安神香了嗎?」
秦淮書抱臂輕笑:「這事也能怪我?要不,我把衣裳脫了,你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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