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嘉畫搖頭。

「怎麼，不信任我啊？」

「不是，我是不信我自己。」嘉畫的目光被扯到他微敞的領口間，「你……你把衣服穿好。」

「這不是穿著嗎？」

秦淮書揚起嘴角，整了下領口，不知有意無意，反倒更鬆了，傾瀉大片春光。

「別勾引我，我是有定力的。」嘉畫閉上眼，「成婚前一夜本不該見面，如今已不合禮數，至少該把洞房花燭留到明晚。」

秦淮書笑問：「那要不，我去外面榻上睡？」

嘉畫睜開一隻眼：「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定力。」

「……」

「不行。」嘉畫挪過去抱住他手臂，「今晚你必須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平安到天亮。」

他笑道：「你說的好像今晚我要被陰差勾魂似的……」

話未說完，嘉畫急忙掩住了他嘴，眼裡是閃爍的驚色。

「不准說不吉利的話。」

秦淮書一怔，遂握住她手吻了下，溫聲：「怕什麼，我可是陰司地獄都不敢收的人。」

嘉畫望著他，幾乎沉到那雙桃花眸里。

「小畫，睡吧，沒事的。」秦淮書摸摸她頭髮。

嘉畫搖了搖頭，吁了口氣：「你睡吧，我守著你才安心……不行，你也不能睡，最好咱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才好。」

秦淮書輕笑一聲：「我記得上次有人說自己一點都不緊張。」

嘉畫道：「那上次某人還說自己特別特別緊張，緊張得睡不著呢，我看你現在居然一點也不緊張了嘛。」

「某人是誰？是秦淮書吧？」

嘉畫笑著靠在他懷裡。

「不記得了。」

嘉畫不記得自己何時睡著的，醒來時卻已臨近中午了，她恍惚了瞬，轉頭看向空蕩蕩的床鋪，幾乎瞬間彈坐起來，心跳飛快。

不過她剛要撥開床幔下床，卻有一隻手先一步。

「醒了？」秦淮書坐到床邊，輕笑打量她，「看起來，睡得不錯，一覺睡到現在。」

嘉畫眨了眨眼，直接撲過去抱住他。

溫熱的體溫，清晰的心跳，熟悉的氣息。

一切那麼鮮活，不是做夢。

那一夜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宋序，今天是我們成婚的日子嗎？」

「是。」

秦淮書笑了笑。

「嗯？……你笑什麼？」嘉畫在他懷裡仰起頭。

秦淮書垂眸。

「笑某人還真是多情啊……昨夜夢裡喊著『秦淮書，秦淮書』，今早又移情別戀了。」

嘉畫縮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秦淮書在她耳邊輕聲道：「山南王，你現在起床，用過午膳，還有很多時辰上妝，穿衣，沒有其他流程要走，不用著急。」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酥酥痒痒的。

嘉畫下意識一轉頭，嘴唇與他輕輕擦過。

秦淮書卻沒有躲，只是挑了下眉。

嘉畫乾脆捧住他臉，用力親了下，笑道：「山南王妃，那麼服侍本王洗漱吧。」

秦淮書的手慢慢攬上她纖細腰肢，眉梢眼角藏著笑。

「還有……很多時辰，不用著急。」

他低頭吻住她。

黃昏時分，陰陽交際，本是日落而息之時，林州城反倒比白日裡更加熱鬧。

花燈如晝，遊人如織。

天黑下來時，王府寢殿裡燃起一對龍鳳燭，燭光淺照，攏著兩道人影。

床鋪都換了大紅色，滿眼喜慶，床上還灑滿了花生紅棗桂圓。

嘉畫緊握著秦淮書的手站在銅鏡前，望著鏡子裡的穿著婚服的兩道人影，竟有些仿佛置身幻夢。

她輕聲道：「真不敢相信……」

秦淮書轉頭望著她，眸中深情繾綣。

嘉畫盯著銅鏡，眼眶漸漸泛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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