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熱烈，且帶著渴望。

他們站在清江邊上，周圍是遊客來來往往，楚萱咬著牙唔唔兩聲推拒，被陸淮調轉了方向，他人面向江心，讓她被他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江風拂過滾燙的面頰時，楚萱城門失守。

陸淮的觸碰開始變得溫柔、變得纏綿，帶著輕微試探的撩撥。

楚萱在他遊刃有餘的動作里逐步發暈，她閉眼，感受到他每一次嫻熟的掃蕩都牽動起她的神經，漸漸地，她的呼吸被人掌控，人仿佛墜入深海，每一寸呼吸都瀰漫著他的氣息。

楚萱被親得站不住。

陸淮感受到了。

他短暫放開她，看著她眼神迷離，臉頰緋紅，大口大口呼吸，待她緩一緩，他再次湊上去。

如此反覆三次，每一次都讓人沉溺，楚萱已經徹底發暈，人只能借著腰間陸淮手臂上的力道虛虛站著，她小聲：「陸淮……」

「嗯。」陸淮手指摩挲著她被親得尤其紅艷的唇瓣，聲音也低，低到像呢喃：「送你回去，還是去我那兒？」

第71章

距離 負

楚萱迷濛的眸子在聽到問話時清亮了一瞬， 這一瞬被陸淮即刻捕捉，他再次垂臉， 將楚萱的答案含到嘴中。

楚萱才覺得從深海浮出水面的清醒感覺驟然消退，他再度吻來，時而輕柔和時而濃烈並舉，她不可避免地，再度沉淪。

她跟他坐去汽車後排，位置很寬，但她被人摟得側坐於他腿上， 輕輕搖晃的路程沒有打斷他的吻， 從地下室進電梯，進屋中，再進浴室……

蒸騰的水汽在浴室里蔓延開， 溫水流淌在她脖頸間， 她肩上亮晶晶的細亮片一一墜落， 白髮、白手套袖套、白衣、白絨毛、白荷包、白裙、白絲襪……凡是貼於她肌膚的東西都無一倖免。

楚萱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呼吸逐步艱難， 在她被人舉起，她心口處被溫柔的觸感籠罩，她抱住陸淮被水汽染濕潤的頭顱時，她咬著牙， 顫顫巍巍地哼了一聲。

而這只是個開端。

浴室再呆不下去了。

寬闊落地窗外是倒映著璀璨燈火的江水， 她被人托著放到鬆軟處與江水齊平， 後背貼上微涼的被單， 她肌膚泛麻，沒幾秒，又開始泛暖、泛潤。

像一股溫泉在緩緩蜿蜒， 絲綢般柔滑，縈繞在山澗、平原、幽徑……

楚萱更喘不勻氣了。

「陸淮……」

「陸淮……」

她手指去推陸淮，陸淮卻毫不動容，她掙不開他，漸漸地，腦中霧起霧浮，呼吸斷斷續續，嗓音也開始與軌道偏離。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窗外的燈火在一瞬間開始炫目，楚萱拱起月要，陸淮不躲不閃，將她久久的搐動看入眼中，待她稍有和緩，他將她往下一拉，手掌扣住她的尾骨。

「萱萱。」

「！——」

這一次不再是他的唇，舌，是真實的！

楚萱忽然清醒了瞬。

但也只是這一瞬。

被架上鐵杵，她視線越來越模糊，模糊到開始不可自抑地哭。

陸淮就這麼居高視下，比起楚萱來，他視線無比清晰，甚至她臍下小痣起落的幅度他都一清二楚。

越清晰，他越收不住。

秋風颯颯，來往遊船行過時，清江中的江水漣漪陣陣，有遊客在船舷上觀景拍照，江邊的棟棟大樓都被景觀燈描摹著輪廓，這輪廓落入楚萱側身而看的視野中，她只覺得那光晃得她陣陣眩暈。

她徹底提不起力氣，整個人墜到棉花里一樣，頭腦昏昏沉沉的，在恍惚中睡了過去。

後來她睜過一次眼，陸淮正靠在床頭抽菸。

楚萱從被子裡伸出手臂，手徑直往他嘴上拍，煙差點燙到她手，陸淮連忙將燃著的煙挪開，握住她沒什麼力氣的手指。

他聲音低啞：「怎麼了？」

楚萱的更啞：「別抽了。」

「好。」

陸淮滅掉菸頭，人往被窩裡睡進來，抱著楚萱在清晨的浮光里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