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有人尋仇啊?」
「如今我們連這山寨也呆不下去了嗎?」聲音憂心忡忡,帶著絕望的嘆氣。
三兒無奈只能擋在門口,嘴裡喊著:「都別亂猜了,誰再胡說八道等大哥一會兒出來,要你們好看!」
齊龐管不了那麼多,直接破門而入,一股濃厚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裡屋的床榻之上,老二胸部中箭,鮮血順著衣襟蔓延,赤紅一片。
「老二!」
齊龐手一軟,將小孩扔在了門外,三步並成兩步直愣愣衝到了旁邊,聲音發抖:「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重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扯過紗布懟在源源不斷滲血的傷口,不住的喃喃道:「大夫,得找大夫.....三兒、三兒!」
「去山下找大...」
「大、哥......」老二手指微微動了動,勾住了齊龐的衣袖,他喘著氣,聲音斷斷續續傳出,「沒、有用、了...」
「不,你再堅持一陣,可以的,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哥,你聽我、說。」老二極力仰頭,拽著齊龐的服飾,「他們、是、是從淮陵來的...為首的人,我聽見、他們叫,張陏先生......」
「足足幾十人......已經、到山下了,大哥,帶著大家...快走!」他說著,竭力把齊龐的手推了出去,嘶啞著吼道,「走!」
這力道許是用盡了他最後的一絲力氣,齊龐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老二......」
他深知老二的意圖,山寨里除了幾十個兄弟外,更多的則是手無寸鐵的婦人幼童,眼下再不逃,等到張陏的人馬上山後,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可如今老二還吊著一口氣,又讓他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人送死?
齊龐咬著牙起身走了出去:「三兒,去問問大夥有誰懂點醫術的,給老二包紮,讓其他兄弟都把武器準備著,叫上所有人,我們現在馬上離開這!」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要走?」
「老二讓誰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遭一片譁然,齊龐陰沉的臉色,老二身上的重傷,瀰漫在空氣中的腥氣,緊張的氛圍逐漸瀰漫,侵襲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快去!」
一聲怒吼喚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三兒連忙應著,邊跑邊喊著,每個人都腳步沖沖的朝著自己家跑去,糧食、衣服、武器,能拿的東西都往行囊里塞,但終歸山寨本也沒有多少物資夠他們拿了。
「你了解張陏嗎?」
一道沉著冷靜的聲音稍稍拉回了齊龐的神智,齊龐朝那人看去,只見秦祉進了屋子,看向了重傷臥榻的老二。
「張陏是阮義的謀士,此人行事作風狠毒果決,一向是『劍出鞘必見血』,五年前曾跟隨阮義一起入主都邑城,攪的都邑那叫一片混亂。「秦祉微微掀起紗布,又按了回去,「可城中百官硬是拿他沒有辦法,因為抓不住把柄。」
「我可直白同你說,你若此時帶人下山,定會中計,被他圍剿。」
秦祉朝著柏蕭鶴微微搖頭,視線掃過床上的人,「傷口從前胸貫穿脊背,血流的太多,長箭不能輕易拔出,不然必會馬上血盡人亡,怕是救不活。」
柏蕭鶴三指把住脈搏,以及十分微弱,幾近為無了。
「大哥,我想、喝碗茶水...」老二呼吸到了只出不進的地步,他視線已經變得模糊,聲音也逐漸聽不清楚。
秦祉注視著他,說:「齊龐,去倒一杯水吧。」
一滴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落了下來:「我去,t我去倒...」
齊龐轉身的那一刻,秦祉同柏蕭鶴也退了出去,屋內無聲無息,唯有那道微弱的呼吸,從秦祉耳中消散了。
「他走了。」秦祉平靜道。
「那種致命傷,撐到現在已是不易。」柏蕭鶴說,「眼下要緊的,是如何解決張陏。」
秦祉目光放在遠處,背著包裹的婦人,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迷茫無辜的幼童,曾經質樸老實如今卻不得不拿起武器的百姓。
她輕聲說:「斬截無孑遺,屍骸相撐拒,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1】」
柏蕭鶴心領神會,盯著秦祉的側臉,小幅度彎起唇角,眸光瀲灩:「浮生。」
浮生直起身,視線明亮銳利,等候差遣。
「備戰。」
齊龐手裡端著一杯水,急沖沖從二人身旁竄了過去,帶起的風微微掀起秦祉衣袍,幾秒後,只聽見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哀嚎從門縫擠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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