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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倏而抬起眼:「你的意思是...」

「虞倉寅自導自演,搭了個戲台子請我們來觀戲?」

「是引殿下觀戲。」柏蕭鶴說,「我與張陏的出現,皆不在他意料之中。」

「那麼目的是什麼?」秦祉喝了口茶,說,「若是虞倉寅故意設計引自己府兵互相殘殺,得不償失,除非......」

秦祉悟道:「是要剷除異己。」

見到柏蕭鶴讚許的點頭,秦祉搖頭調侃:「先別急著下定論,若是虞倉寅當真無辜,你這番話,他怕是氣的將你丟進淥水河裡,白鹽的事你就自己下河裡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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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香爐煙霧騰天,帶著熱浪瀰漫,秦祉闔眼半臥在榻,窗戶外一片清明,樹影微斜,已是過了響午。

突然一道聲音穿破寂靜,秦祉聽見了點動靜,微微轉醒。

「兄長!」身著錦衣的男子叫喊著衝進了院中,腳步飛快,聲音聽著也相當活力。

「哎呀公子,你可慢著點走,落雪下結冰,別摔著了!」侍女見狀連忙驚呼。

「不能!」他笑著揮手,而後推門喚道,「兄長,我聽人說晉赭王來昭川了?」

「你怎麼又跑出來了?」虞倉寅眉宇間透著憂色,嘆道,「不是叫你在府中待著,如今昭川動盪,幾日前你我還曾經歷何等聳人之事,你別再到處添亂了。」

虞荊一雙眼瞪得極大,他驚詫道:「正是因為出了這種事,我才更放心不下你了。」

「那日我們的行動全然是按照晉赭王的指令行事,怎麼偏就出了這種事,如今兄長你還沒痊癒,他卻親臨昭川,簡直其心可誅!」

「我定得去找他問個明白!」虞荊說著又要掉頭往謁舍的方向去,行事作風全然只有莽撞一詞概括。

「虞子甘!」虞倉寅驟然提高音量,傷口抻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表情痛苦,卻仍然要翻身下榻。

「兄長,你這是做什麼!」虞荊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攙扶,「你身上傷未好,千萬別下床啊。」

虞倉寅緩了半天,這才低聲斥責:「殿下乃是皇室宗親,豈是你能隨意指責的,簡直是胡來!」

「我不去就是了,你何必動氣?」虞荊抿著唇坐了下來,「可不去問清楚,又怎麼對得起兄長你受的傷?」

「他現在跑過來,說不定怎麼籌謀著要下手呢。」他在一旁嘀嘀咕咕。

虞倉寅無奈道:「殿下此番是為蘭干運鹽一事而來,你不許再胡言,若是傳到了殿下耳中,為兄如何替你說情?」

「藉口不是隨便找找就是了」虞荊拉著他的衣袖,「兄長,你平時不是聰明的很,怎麼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反而糊塗了!」

「我自有判斷,即便晉赭王有私心,也不可能明面動手,暗中我派人盯著他了。」虞倉寅道,「所以你可放心回去了?」

「如此,我才稍微寬心一些了。」虞荊沒有動身,反而替他掖了掖被角。

虞倉寅面色平淡的看他,良久,他說:「只是眼下昭川出事,刺殺的幕後主使大抵也就是西州其他幾個陣營,刺殺不成下一步或許就要開打,殿下特意來請我們去避一避風頭。」

「因此我們設計了兩條線路,可率領虞氏一族到蘭干暫且避難。」

「不是,等等?」虞荊表情複雜,似乎搞不明白,「這怎麼好輕信了晉赭王?而且蘭乾花潁慈和我們虞氏有血海深仇。」

「讓我們去蘭干避難,他晉赭王果然沒安好心!」

「再者說,我們一走,昭川豈不是輕易落人手中,太守的位置你不要了?」他情緒激動,「眼前仗還沒打,兄長你便要逃?你何曾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了,縱岳山一事竟是嚇壞你了,叫你變成現在這般模……」

「你放肆!」虞倉寅咳了半天,將虞荊的手打開,「你這番不成大事,叫我如何信任你去替我周全此事?」

虞荊見狀連忙拍著他的背,解釋說:「我只是一時想不明白才口無遮攔,兄長別動怒,消消氣、消消氣……」

「我們此番不是逃。」虞倉寅緩了一會兒,正色道,「而是亂世之中,我們必須要站隊。」

「所以兄長是決定選擇晉赭王了?」

「晉赭王仁心善舉,晉赭上下百姓安寧,選他無可厚非。」

虞荊思付幾許,低聲說:「既然如此...既然兄長已經做了決定,我便都挺兄長的,撤離路線和計劃是如何,我好去做準備。」

虞倉寅似乎舒了一口氣,他抬手抓了兩下虞荊的胳膊,說:「子甘,如今能讓我安心信任的,便也只有你了...」

他被攙扶著坐到案幾前,擺開紙墨,在上面畫下簡易的路觀圖:「我和殿下計劃兩條路線,一是繞縱岳山入蘭干,二是走淥水河。」

「我希望由你帶著親眷,隨晉赭王從昭川正門出,走縱岳山一帶,而我則只帶一暗衛,坐船走淥水河,但對外仍宣稱,太守留守昭川,以此迷惑旁人。」

「這怎麼可以?」虞荊搖頭,「你只帶一名暗衛,若是真遇危險,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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