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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錢...」婦人拼命搖頭,跪行著去夠浮生的衣擺,「求您,救救我孩子......」

「你...」浮生駕著馬後退,神色警惕地看她,「再不讓路就趕了啊。」

「那死婆娘跑哪去了?」

「艹,這要是讓我抓到了非得打折她的腿不可!」

「啊!」婦人全身猛然一震,極度驚懼恐慌地想要衝進隊伍之中,「救救我,救救我!」

而後人便要衝著馬車撲上去。

瞬時浮生右手抽劍,動作乾淨利落,刻意避開利刃,用劍身將人擋開,巧勁拍了出去:「再警告一遍,馬車上乃是貴人,你若執意如此驚擾,小心命都搭進去。」

「在那!」雄厚粗獷的聲音瞬間擴大,身後紛紛擾擾跟了一大幫人,浮生打量過去,看那穿著,想必都是附近的村民。

頓時又是將近二十號人涌了上來,將道路攔截住,秦祉忍不住說:「這一路不給我們找點事做便不安生了,外面又是何事,蘭乾的土匪?」

柏蕭鶴淡然自若,對外面倒是一點都不好奇,只開口喚道:「浮生。」

「主子,有人一婦人抱著孩子攔車求救,其餘人馬是來抓她回去的。」

伴隨解釋而至的,是一名女人聲嘶力竭的哀嚎和男人們的辱罵。

「不堪入耳。」柏蕭鶴低沉的聲音中透著幾分不悅。

「可問清是怎麼回事了?」秦祉問,「那婦人為何求救?」

浮生正要作答,只聽外面一道拳頭落在人體發出的悶聲,劈聲怒吼貫穿林道:「你他x就是找死!」

第15章

食肉 「蘭干五大營以五位將軍為首,坐……

天下大亂,除去門閥士族為滔天權利而戰,各地百姓之間的鬥爭何嘗不是無休止的?

可他們不為別的,他們的爭奪只關乎一件事,那就是……

生死。

「你倒是想一跑了之,我們怎麼辦?」男人一把薅住那婦人的頭髮,想要把孩子從她手中搶過來。

「不、不要——!」婦人頭髮散落,聲嘶力竭的像一個瘋子,「你們是在殺人,你們是殺人犯!」

「胡說什麼!」幾人七手八腳的就來捂她的嘴,「趕緊把人拖回去!快點!」

婦人眼眶通紅一片,死命朝著馬車的方向伸手,另一隻手拼命拽著瘦小的孩子。

「救、救我們……」

「崔頡妙。」秦祉聲音清冽,嘈雜中一泓清泉,輕輕灌入耳中。

崔頡妙雙腿夾馬腹,手指摸上刻金刀柄,旋即上撩拔刀,刀身薄如蟬翼,通體銀光,剎那間劈開一道裂縫,帶出的流氣也能震人,將婦人周身清出一條路。

離得最近的男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刀鋒從他眼前划過,近在咫尺,他抖著身子被人攙扶起來,罵道:「你他x是什麼人,也來管我們的村的事?」

崔頡妙垂眸一瞥,不作理會,只看著婦人說:「你過來,我家主人有話問你。」

「不准走!」那幾人想伸手來撈,不料崔頡妙反手提刀,人騎戰馬,高高在上氣勢逼人:

「上前者,死。」

婦人滿臉淚水,用袖口胡亂擦著,領著孩子連滾帶爬奔向馬車,叩頭邊說:「謝謝,謝謝救命恩人,謝謝......」

「抬起頭來。」馬車上那聲音仿佛若即若離,婦人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去,車簾帷幔掀起的瞬間,隱約看見兩位容貌姣好、衣著貴氣的人端坐在內。

「你有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但能不能爭取到,全在你自己。」那貴人說,「你們是哪裡的人,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指認他們是殺人犯,把這件事講清楚,若是你有冤,我可替你主持公道。」

婦人再度朝著地上狠命磕了三個頭,說:「我們曾是這附近村子的人,原本蘭干無事,大家雖然過得苦,但也還能活,可是...可是數月前蘭干開始打仗,我們這周邊的村子,因為戰火,房子沒了,地也毀了,錢被當官的搶了,存糧又不夠。」

「家裡吃著之前存下的食物,可這哪裡夠,大家就挨著餓,總想著過些日子說不定就不打仗了,說不定就有人管了,可日子這麼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人只會一天比一天餓。」

「就這麼挺著,受著,直到有人餓死,村裡的人一商量,所幸人也死了,不如讓活著的人留下點希望,就、就...」

「就把人分著吃了。」

車隊附近聽到此話的人紛紛皺眉,可馬車上那貴人卻神色未變,只聽她繼續問:「然後呢?」

婦人默默留下一行淚,雙手顫抖著,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然後,死人吃完了,大家還是餓,還是不夠,剩下的人就把目光盯在了活人身上,沒有人坳的過他們,他們捨不得吃自己家的孩子,就互相換著吃……吃一個,兩個,到最後…整個村子、所剩無幾…他們還是人嗎?」

「他們…不是,他們不是!他們是殺人犯,是瘋子!他們根本就是一群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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