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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來縣宰加朱紱,便是生靈血染成啊。【1】」屋檐上那人腿搭了下來,一晃一晃,看起來好不自在,「徐生,徐大人,久仰大名。」

一壺清茶香氣瀰漫,茶杯半滿,被一指推出半分:「嘗嘗,徐大人家的茶可是好茶。」

秦祉輕輕一躍,湊近聞了聞:「好香。」

「來人!」徐生忍無可忍,額頭青筋跳起,「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要活口!」

「嘿,賴你這時候突然提什麼茶,人家不高興了。」秦祉噙著笑說,「徐大人,不如這一杯請你!」

說著她手腕發力,將茶杯衝著徐生臉上甩去,徐生大驚失色,連忙往旁邊躲開,貼身侍衛劍鋒一斬,杯體頃刻成了碎片,茶湯四濺,一滴落到了青色衣襟。

「浪費我的茶。」柏蕭鶴譴責地搖頭。

秦祉彎唇一笑:「再倒一杯,這回我喝。」

「還他x愣著做什麼!」徐生喊道,「只要人留口氣還活著,往死里打!」

這十幾人身手和剛剛縣廷那些人可真不是一個水平,看來那小姑娘所言倒是不假。

她手尖剛動,人便被按著坐下,柏蕭鶴留下輕飄飄的一句「喝完再打」,而後銀色長戟破空橫掃,氣貫長虹,將眾人皆擋在庭外。

秦祉趁著柏蕭鶴攔在身前的功夫,十分舒適地小啜一口,茶水入口溫潤醇厚,實乃上品,她眼神一亮,這才放下茶盞,說:「崔頡妙!」

徐生身子一僵,他身後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人影,形同鬼魅。

「等等,都停手!」

「別動。」崔頡妙說。

崔頡妙身後,那少女眸含春水、亭亭玉立,她手指拽著前方女官的衣袖,微微發抖。

「夫人!」小姑娘躲在後方驚呼一聲,「你們、你們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秦祉「哎」了一聲,說:「我們可沒進去啊,別亂說話毀你家夫人清白,瞧瞧,徐大人眼神都要把我們生吞了,著實可怕啊。」

「都別亂動。」

畢竟並未交手,即便這三人舉止很強,可侍衛仍然有想要試探救人的想法,卻被這一聲不輕不淡的話打斷了。

「這位女官殺人不眨眼,當心你們家徐大人的腦袋。」柏蕭鶴說。

「你們到底是誰?」徐生只覺得眼前這番場面荒謬至極,縣廷,他自己的地盤,周圍幾十侍衛,竟然被這三人硬生生鬧成這副模樣。

「我們是來報官的人。」秦祉說,「這裡北上往淥水河方向一路慘澹,餓殍遍野,鬻兒賣女,你作為當地長吏,為何不管?」

「我管?」徐生似乎覺得好笑,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動,身旁侍衛果斷出手,但目標並非崔頡妙,而是她身後!

崔頡妙左手抓住徐夫人的手腕,右手轉劍攔下,反手握劍柄一揮,刺破衣襟。

她借力廊柱,抱著徐夫人從眾人眼前翻下,落在秦祉身側。

徐生暴戾煩躁地抖了抖因混亂略微皺起的衣袖,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本官因何要管?」

第17章

太僕 「冠絕一時」

「你倒是對得起你那官職。」秦祉說,「若是蘭干相在此,你也是如此回答?」

「蘭干相日理萬機,哪裡管的來這麼多事?」徐生陰惻惻地笑道,「勸你們識相點,自己認栽吧,別等我的人動手,那樣可不保證你們還有全屍。」

「這倒是稀奇。」秦祉感慨道,「這麼囂張,你身後有靠山吧?」

徐生眯起眸子,也不廢話,手一揚,侍衛刀劍便已經抵了上去。

「上一個企圖鬧事,想要越過縣廷去往上尋長史報官的人,如今正關在地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生說,「我以為,再不會有人敢在本官掌權的地方惹事...」

「不曾想今日,給我好大一個驚喜啊。」

秦祉佯裝微怒,反問道:「這麼說來,如今蘭干,倒成你一手遮天了?」

徐生笑說:「不巧,正是。」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秦祉退了半步,躲到柏蕭鶴身後,「柏將軍,務必小心些,刀劍不長眼。」

柏蕭鶴無聲地看她一眼,微哂:「你離得遠些,我會更安全。」

「那怎麼行?」秦祉將髮絲撥到身後,說,「這可是蘭干,哪會有比常勝將軍身邊更好的去處?」

兩人聲音微乎其微,因此對面聽得並不真切,也正是如此,他們才能保持著現下的氣魄,公然挑釁蘭干五大營之首。

侍衛嗤笑一聲說:「我家大人姓徐,你可知都邑城中哪位也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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