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邑城姓徐的官員?
秦祉略微思索,驚詫道:「太僕徐行?」
聽到此名,徐生眼神都透著一絲傲氣。
秦祉暗自思忖,看來他真是殷州徐氏的人,只是殷州徐氏是僅次於中原十姓的名門望族,他徐生為何會跑這蘭干做小小長吏?
「這徐行是九卿之一,為人卻十分低調,況且他徐氏在殷州勢力不可小覷,平白把徐生送到此處當個長吏,未免有些奇怪。」秦祉壓低聲音說。
「那就說明...」柏蕭鶴說,「蘭幹上面也有人罩著他。」
「貪墨成風。」秦祉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揚聲道:「徐行人遠在都邑,如何能手伸這麼長,你怕不是趁著遠,故意假借他的名義胡作非為,實則和殷州徐氏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徐生並不生氣,只是像看垂死掙扎的困獸一般:「我不需要他來幫忙,徐行這人慣會假仁假義,我全憑自己,亂世中只要掌握兩樣,就足以拿捏百姓。」
「一是錢、二則是糧。」
秦祉微微皺眉,看樣子和徐行不對付,演的?
若是和徐行有矛盾,便是和殷州徐氏有矛盾,如此他孤身一人跑到蘭干來倒也說的通。
可若是假……徐氏莫非想滲透到蘭干?
柏蕭鶴指尖輕輕勾了一下秦祉,提醒著,她旋即收斂思緒,說:「下民易虐,上天難欺。【1】你就不怕上邊的人知道?」
「百姓若能找上郡丞,或是蘭干相...」徐生慢條斯理地攤手,「我屆時再害怕也不遲。」
「閒話少說吧各位。」徐生退了半步,「將人關進地牢里,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找上郡丞就夠了麼?」秦祉已經瞭然,慢慢露出一個微笑,「你的靠山,莫非是簿曹從事?」
徐生臉色驟然一變,喊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拿下!」
侍衛欺身上前,可惜這幾人哪裡是可以束手就擒的,秦祉果斷抽劍,劍身長三尺有餘,玄鐵鑄劍,上刻繁複圖飾,行如蛟銀蛇,如星鬥氣,郁崢嶸。【2】
秦祉會武,並且比之久經沙場的柏蕭鶴、與死士崔頡妙來說也並不遜色,勝在借力打力,以招化招。
劍身從侍衛脖頸中悄然划過,炸開一朵血色紅花時,秦祉這才收劍站立:「你若是多跟徐行接觸,便斷然不會犯此等錯。」
「什麼?」
「三緘其口。」秦祉見他反應不及,好心補充,「意思就是你話太多。」
「一介長吏,官威之大,猶如當地之主,惡行暴戾不絕,作奸犯科不斷,其必有所庇護。」秦祉表情淡然,語氣平靜,「上下官員之中掌管錢糧者甚多,可郡丞之下,便只有簿曹從事。」
「難怪不過數月的仗,蘭乾糧草竟缺了甚多。」秦祉說,「緣由竟是在這呢。」
「真是......」徐生面色凝重地聽著,未幾緩緩開口,「多謝你的提醒。」
「哎,用不著這麼客氣。」秦祉擺手笑道。
「只可惜這種消息,活人帶不走,死人說不出。」徐生眼底殺意翻湧,他啞聲開口,「殺了他們。」
侍衛剛要動手,卻聽那人又幽幽說道:「徐大人,蘭干你便只認識簿曹從事了嗎?」
「柏浪昭,看來你名聲不夠響啊。」
這人挑眉笑著,錦袍之下五官愈發靚麗,眼神也愈發涼薄。
柏蕭鶴配合地抬手朝對面揮了兩下,敷衍隨意,可那渾身散發出的壓迫感卻只增不少,讓人不得不懷疑此話的可信度。
「柏浪昭?」侍衛不甚對上那人,握著劍柄的手都跟著一抖,「是、是五大營的柏浪昭?」
「不、不會吧,他怎麼會在這?」
「可是你們看他手裡那個武器...我早就覺得眼熟,那不就是柏蕭鶴的銀刃戰戟嗎?」
徐生面色鐵青,半響才開口:「不可能,他在騙你們,常勝將軍前些日子被派去西州,不會......」
說著說著,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竟沒了後文。
「對,派去了西州,然後南下淥水河t,剛好經過此地。」秦祉衝著他認可的點頭,「要不說咱們有緣啊徐大人。」
徐生極力壓抑住情緒,搖頭說:「不、不可能,這人假扮將軍,擅闖縣廷,乃是死罪一條,你們不必擔憂,有本官在怕什麼,給我殺了他們。」
「誰能取下其頭顱的,賞金五百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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