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諶哥,我聽說昨夜討阮盟會地址定了,那個是怎麼回事來著?」周爍聲赫然起身打斷了他的揭短, 還險些絆著了自己。
「他這人一向如此,還望殿下見諒。」解祈安自門外而入,晃著便面,含笑而來, 雙手交叉作揖道,「聽聞昨夜太守收到急報,如今人皆數到齊,可否詳談一二?」
他身後,魚貫而入蘭干一眾文官,皆躬身行禮,齊道一聲「晉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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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入幃,攜一股冷意悄然吹散書房的熱氣,冷冬暖陽當頭,將鬱鬱蔥蔥地樹梢籠上一層薄紗,如碎金般金光跳躍。
侍女掀起帷幔,手中食案上置新茶糕點,外表晶瑩剔透、精雕細琢。
書房正中,木案上擺路觀圖,牛皮製成,寬近二尺,其上包攬天下十四州,官商兩道,水陸雙通。
「以都邑為中,三方位設點,東北方的蜀州幡趾,北偏西的殷州徽康,以及最後一處,西南方向,距我們最近的,滄州端壽。」
路觀圖上,都邑外畫以三角陣型,將其牢牢包圍。
「此次聯盟無人意欲邀蘭干加入,原因無他,僅氾州乃我燕安邊防要地,自有五大營駐守抵禦外族,因而這中原亂戰尚未將你們牽扯進來。」秦祉喝了口茶,說,「但討阮一事乃天下群雄之第一要務,聯名單上的人都是將來事成之後軍功冊上的人。」
「此等好事,殿下竟也會想著我們?」文官反問,語氣中卻充斥著不信任。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啊。【1】」秦祉平靜道,「討阮聯盟若是成了,阮義一倒,必會蒼生倒懸,國之將亡。」
「各地豪強虎視眈眈,本王屆時將四面楚歌。」
柏蕭鶴端茶的手不易察覺的停頓片刻,他神色波瀾不驚,但漆黑如墨的眼眸卻落到了人群之間侃侃而談、自信張揚,內里不知多少心機妙計的晉赭王身上。
或許,秦賾也並非這人全部亦或是真正的目的……
「誠如殿下所言,中原勢力魚龍混雜,若選,叫蘭干王如何想?」荀諶喟然道。
「蘭干相怕不是說笑了。」秦祉語焉不詳地回,「他若重要,何故眼下不出面呢?」
書房內霎時無聲,唯有幾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蘭干王楚懋,作為宗室,但關係卻實在不算近,能穩坐這位置不被利用,也不過是荀諶保他,蘭幹這群人,雖說是心向燕安,可又有誰人不聽命於荀諶?
楚懋如今年幼,這才將大權實政落入他人之手,可若幾年之後呢?
若楚懋意圖奪權,對於曾經掌權之人該當如何,對於手下同荀諶交好的文武官員又當如何?
秦祉彎唇,繼續道:「本王並非要蘭干出兵,但正如你們要分這一杯羹,我也需要你們的表態才是。」
荀諶說:「殿下與浪昭同行,外人眼中你我已然是聯手。」
秦祉搖頭:「需要實證。」
她手指輕輕叩擊著端壽一處,說:「這盟會,便是實證。」
解祈安用筷子夾了一塊糕點,細細品味著:「端壽的盟會都有誰來?可推舉盟主之位了?每人貢獻兵力又是多少,走哪條路攻都邑?後方輜重補給又是誰出?這些可都有著落?」
「端壽確認參會的有端壽王楚湛,卲關太守安嶼承,以及晉州翼安太守葛向北。」賈文勰說,「算上在下與主公,五位領頭人。」
「至於其他嘛……」賈文勰面不改色,「盟會上自會商議。」
借雞生蛋啊,解祈安失笑心道。
此話一出,書房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荀諶眸中沁了半分笑意:「蘭干王年幼,因而我等行事更需謹慎,t稍有不慎恐落人口舌,如今殿下顧念皇室宗親,願協蘭干王立足於世,臣自當為其盡力,為燕室效忠。」
一切皆不出所料。
秦祉果斷問:「那麼蘭干何人隨行?」
荀諶視線淡然從書房眾人面上掃過,最終停留在柏蕭鶴身上:「殿下自西州與浪昭相見,如今在將軍府小住,已然是舊識,不如就讓浪昭走這一回。」
柏蕭鶴正色微微抱拳頷首。
「五大營的其餘四位將軍仍需坐鎮氾州蘭干,那麼就勞請元壽同行了。」
解祈安相當自如的拂了拂衣袖,朝著周圍一圈作揖,眉眼彎彎:「這可真是,那中原這一行解某便替各位走一遭了。」
「如此,那便出發。」
「且慢,殿下。」荀諶說,「餞別酒來不及喝,這戲也不看了嗎?」
戲?
秦祉神色一頓,略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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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鬧市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往來百姓些許異族著裝,交談之間帶著別樣韻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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