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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國的…嫡女?」下屬吃了一驚,「這、這敵軍背後竟是一女子?」

葛衛只笑而不語,重新審視場上撲朔迷離的局面。

那場戰局焦灼了整整半個時辰,最終勝局已定時,高舉的是葛衛的戰旗,滿台之上,那些個王公貴族無一不恭賀著:

「早聽聞小葛將軍的英明,不曾想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布局排兵的本事,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葛衛神色平淡地瞥了一眼那人,似乎不能懂這恭t維是從何而來。

落台之上,嘁嘁雜雜的聲音此起彼伏,主位的公子便扇一搖,朱玉扇墜微微舞動,面若桃花,趺坐在榻上,一時間爽朗大笑著嘆道:「你們啊......」

「最要然然可可,萬事稱好。【1】」

這話說的輕浮,見慣了名利場客套話的都邑世家不禁皺起眉,一瞬間,眾人皆失了聲,面色都不怎麼太好看。

「花中郎將這話是何意?」這人帶著點怒氣,冷眼看他,「諸君也不過是覺得小葛將軍年少有為,誇讚幾句而已,何來阿諛奉承之說?」

「你是哪位?」花穎慈散漫的目光淡淡掃來,嘴角噙著似有若無地笑,眉目間儘是不將其放在眼裡的傲氣。

「你!」他怒道,「這裡是都邑,不是你蘭干!你這樣未免有些太放肆了花穎慈!」

花穎慈一聲輕笑,氣勢徒然轉變,霎時間周遭都噤了聲,戰戰兢兢地屏住了氣息,他緩緩將虎皮椅上撐起的腿踩實在地,佛頭青竹紋大氅搭在肩頭,襯得面容越發俊美無儔。

他只一味挑眉笑著,目光如蛇輾轉此人面容之間,半響竟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你可知上一個這樣同我說話的人現如今是什麼情形?」

看著那張臉凝固的瞬間,花潁慈緩緩勾唇,聲音柔中帶陰:「那舌頭放置白瓷盤中,一眼望去血淋淋的,新鮮的很。」

尾音輕輕柔柔,卻重重落在周邊幾人耳中,這話聽著慎人,而更讓人心驚的是此人對事對人的態度與作風,的確太過於肆無忌憚了。

儘管這人並非同自己說話,可段姝焉也覺得呼吸頗為不暢,她目光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驚人地發覺在場的眾人目光皆有些驚惶。

這得益於花穎慈的「好」名聲,心如蛇蠍的美人將軍。

「你、你...你怎麼敢......」那人被嚇得腿都軟了,險些一屁股坐地上,可誰知這花穎慈似乎真有什麼打算般,赫然手指一撥,劍身從刀鞘間泄出一寸。

「不、不......」

葛衛見狀終於有了反應,他微微抬頭,剛想開口,卻被一道帶著幾許笑意的嗓音打斷,聲音清冷又溫和:

「花中郎將好雅致。」

段姝焉下意識側目,卻見那人一襲白衣,月白色斗篷披身,身段輕盈卻不羸弱,輕紗攏面,只一雙眼透亮明銳,宛若清泉。

「當日風波是那人以下犯上,置啄軍情罔顧軍法,花中郎將卻故意隱了實情嚇他做甚?傳出去豈不壞了將軍美名。」

「呵。」花潁慈與之對視良久,誰也未曾轉移視線,「行兵十分精彩,我竟不知都邑城中,連相國公嫡女都已有如此實力。」

「花中郎將過譽,即便使出渾身解數,終不敵葛衛將軍,一敗塗地而已。」

花潁慈斂了笑:「能與葛衛交手至此局,也算是人才。」

在滿座無人敢勸言的時候,這兩人有來有回之中,設宴因秦祉落下帷幕,而那雙臨危不懼的淡然雙眸卻給段姝焉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人散茶涼,花潁慈懶散地靠坐椅上,瞧著眼前人,旭日和風拂起髮絲,輕吻眼角,勾勒眉型。

「兩軍交陣,雖說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可對方陣型當真是變化莫測、難以預料,三處重擊尋攻占點進行聯合作戰,並利用側翼聯防,我欲收整軍隊切斷其軍隊主力與她的聯繫,她卻反而以方陣攔截包抄。」

「我又換沖軛陣專攻其一處薄弱,是以殺出重圍,但……」

葛衛故作停頓。

「但……」

花潁慈伸出手指輕輕將面前的白旗移動至行如彎月的黑棋中心,「她卻故意入了這偃月陣的陷阱。」

「兵敗於你。」

葛衛盯著棋盤上的局勢,未在出聲。

與此同時,台下不甚丟了玉簪來拾的段姝焉則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秦女公子……

竟是故意輸的?

第46章

故人 「你若想下手,就在今夜」

「想什麼呢, 這麼出神?」陸贇「啪」的在對方眼前打了個響指,段姝焉一怔,回頭看去, 驚喜道:「閣主,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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