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是整個人撲了過去,狐毛的斗篷貼著,將臉埋進秦祉頸間,氣音微微顫抖著:「好久不見了,真的好久不見了......」
這一舉動, 段姝焉不覺有問題,陸贇自然也是如此, 神色平靜的出奇, 唯有柏蕭鶴腳步不易察覺的一頓, 視線流轉到段姝焉埋進去的、可謂是毛茸茸的腦袋,以及秦祉那疑似充滿溫和的側顏。
啊?
秦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 說:「好了, 外邊兒冷,別凍壞了,進屋說。」
柏蕭鶴:「……?」
屋內燭火幽幽, 香爐帶著一股暖意靜置堂下,段姝焉緩和了情緒,這才開口:「我從王淵那裡得到消息,說天下數十路諸侯要共同討阮, 猜到晉赭也許會加入其中,便提前做好了準備。」
「五年時間,都邑城變化不可謂不大,兄長如今官職未變, 仍掌管讞疑,這期間凡是意圖謀逆阮義,或是他看不順眼之人,通通下至詔獄。」
「我觀之有人可以為閣主差遣,便暗中調了人,藏匿在地窖。」
「是誰?」
段姝焉傲然彎唇:「中常侍之一,年禧。」
秦祉呼吸慢了半瞬,她側首與柏蕭鶴對視,撞入後者猜疑的神色,反而一愣:想什麼呢?
柏蕭鶴目光淡淡往段姝焉的方向一瞟,又十分自然地收回,默默品茶,搞的秦祉莫名其妙。
「可信嗎?」
段姝焉點頭道:「可以,雖在燕隋帝時就是宦官當道,中常侍驕縱奢靡,至使朝綱大亂,國家動盪,但無論如何,中常侍奉命於天子,天子有難,他們這群人更是岌岌可危,阮義誅殺燕明帝,挾持皇子芃上位,奪攔生殺大權,中常侍不恨他才怪。」
「尤其年禧的乾爹,中常侍之首於宮變之日後,多方勢力惡鬥,最終慘死阮義之手,因此年禧蟄伏數年,就是為報仇雪恨。」
「以中常侍對皇宮的熟悉程度,他若真能協助我們,倒是省下不少功夫。」陸贇嘆道。
段姝焉目光期期地看著秦祉,後者是思忖兩秒,說:「這人暫且留著,我們未必會進宮。」
陸贇狐疑道:「不進宮,如何殺阮義?」
「我有時候很好奇。」秦祉似笑非笑地看他,「你這個腦子是如何讓林氏將你推舉到射聲校尉的官職上的?」
「幹什麼,人身攻擊啊!」陸贇眉峰一皺,往後撤了撤身,佯裝悲憤譴責道,「你現在是富裕了,周圍謀士能人層出不窮,就忘記了當年為你上天入地的我了?」
「當年見本王第一面就吵著讓我滾,不然就要把我送去沄江餵魚的人是誰?」秦祉語氣涼涼。
陸贇哽住,視線移了半寸,又移了半寸:「哎呀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快喝茶,茶要涼了!」
他手忙腳亂地添了一壺,險些燙著,將那茶壺打翻:「哎艹,燙燙燙……」
「閣主不進宮,是怕出入不便,有去無回嗎?」段姝焉收回視線,正色問。
「這是其一。」一直未出聲的柏蕭鶴終於開了尊口。
「恕姎失禮,尚不知閣下尊名。」
「柏蕭鶴。」
段姝焉一驚,此人雖在氾州,可蘭乾的五大營威名遠揚,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柏蕭鶴為首的五位將軍,當年段姝焉便見過兩位,葛衛那人暫且不提,剩下的中郎將花穎慈可真是惡名昭彰,跟瘋狗無異。
那顆沾著污血的人頭恍如昨日,段姝焉面色泛著白,瞧著柏蕭鶴的神色也變了變,她勉強笑笑:「久聞柏將軍大名,不知其二又是為何?」
「北面盟軍會攻城。」他淡漠道。
秦祉視線微微遊蕩在二人之間,不禁心道:這人之前也這麼、這麼……冷淡?
「柏浪昭的意思是,北面一旦進攻,阮義勢必會動用兵力阻撓,若是攻勢猛烈,又內憂外患,他未必不會棄城而逃。」
「這事聽起來更險。」段姝焉蹙起眉,「阮義身邊有屠玉護身,難以接近,如何下的了殺手?」
秦祉笑笑,揚起下巴示意:那位。
所示之處,柏蕭鶴微微垂眸:「強人所難啊。」
「殿下好算盤......」
「指望著你跟人打,我好坐享其成。」秦祉接道,眉眼彎彎,「你不覺得這話耳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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