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支著下巴,湊近說:「本王依稀記得,好像下一步就是你推了我一把呢,柏浪昭,你有印象嗎?」
「應該還記得吧?」面無表情。
柏蕭鶴噎住了:「t......殿下好記性。」
秦祉客氣:「過獎、過獎。」
秦祉正了正身,旋即對視上陸贇疑惑的雙眼,無視道:「如今都邑局面如何?」
陸贇詫異問:「她那封信不是說的就是這個事?果然殿下你也不懂對吧!」
段姝焉反而十分淡定的啜了口茶,瞥他一眼:「那封信本就沒有內容。」
「什麼?」陸贇驚道,「什麼意思,耍我呢?」
秦祉勾唇說:「是個誘餌。」
「正是!」段姝焉點點頭,「我不能確定閣主到訪都邑的消息是否走露,因而以信一試,若陸贇半路被人劫持,那麼閣主就不可按計劃進行。」
「是誰讓你認為都邑城有人掌控了我的行蹤?」
段姝焉抿了抿唇,說:「張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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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北面殷州以周令為首,數位諸侯齊聚,意圖進攻我都邑,如今司緹帶隊朝我方攻來,可要派人出去迎戰?」
相國府。
主位上那人頭戴鶡冠,冠下吊眼虎視眈眈,著玄色直裾正坐,面色凝重:「依你們看,可否出兵?」
此人,就是五年前率千名西丌軍,入主都邑,掌權奪政,殘暴無仁的相國阮義。
堂下諸大臣互相對視,各懷鬼胎。
只一人輕笑出聲,手指輕輕敲在身前的木案之上,紫茄波濤紋華服傍身,雍容爾雅道:「臣以為,自當派兵前往壺甲關迎敵。」
「哦?」阮義看過去,「文碩,依你之見,派誰領兵是為最佳?」
「相國部下武將頗多,在下一介文士,不懂這些。」張陏斂眸笑說,「只是臣有一點,需提醒相國,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阮義聞言眼眸一眯,不知思索著什麼,隨即大笑兩聲:「王戚、姜釗,你們二人帶兵前往壺甲關,奪司緹之首級!」
「是,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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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陏勸說阮義,派王戚、姜釗兩位將軍率兵前往壺甲關迎司緹等人,如今算算日子,兩軍怕是已經對壘。」段姝焉為秦祉釅茶三五碗,繼續說:
「左不過三五日就能有個結果,雖說這阮義掌權都邑,百官多離散,可總歸仍有人為權勢攀附於此,他手下能用之人不少,很難到棄城而逃的地步。」
「所以我覺得,閣主應當去見那年禧一面才是,用不用尚可另說。」
「若那王、姜二人難敵司緹,阮義會派屠玉出征,屆時他本人未必會留在都邑。」柏蕭鶴沉思片刻,說,「一旦動身,難下殺手。」
秦祉問:「那你的意思是?」
他笑了笑,一雙鳳眼中帶了些許興致:「總歸近日無事,去看看?」
城鼓鐘聲悠蕩,綿延不絕,傳行千里,夜幕降臨,宵禁尚在,都邑看管不同蘭干,四人只得暫且在李家偏府住下。
「當。」
「當。」
「當——」
朦朧間,天光乍泄,塌几上秦祉被鐘鼓聲吵醒,微微睜開眼。
下一秒。
瞬間被一道人影驚醒:「什麼人?」
「你醒了?」屏風外,只依稀分辨一道人影,伴隨著緩緩地流水聲,一縷薰香縈繞屋內。
這個味道……
「徐行?」
「啪嗒。」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那人言笑晏晏,語氣輕柔:「殿下你呀……」
「這徐太僕的薰香果然是極好的,竟讓殿下迷失了心智,連著在下都能認錯。」他反而埋怨起來,「在下可是相當失望呢。」
秦祉深吸一口氣。
「你如何會知曉本王在此?」秦祉冷聲道。
他嘆了口氣,說:「只許殿下在都邑有內應,不許在下在各諸侯處安插眼線麼?」
「殿下,你有些專橫。」
最後一個字音,秦祉成功將外袍穿好,理著髮絲健步而出,咬牙道:「張、陏!」
張陏見狀勾唇,瑩瑩一笑:「殿下,你來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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