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來了?
「哎呦臥槽,鍾懷你個王八蛋!」司昀低罵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後,伺機躲在鍾懷身後尋找報復的機會,可惜鍾懷防他跟防狼似的,簡直無死角戒備,直到走到牢獄前,二人這才正色起來。
「隨便拉一個出來?」司昀微微歪頭詢問。
鍾懷已經收斂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氣質,面無表情的站在黑暗中,猶如捕獵的惡獸,等待進攻的時機。
地牢之中,三五成群的人縮成一團,表情無不惶恐,鍾懷順著一張張臉看去,一言不發,最後抬手一點,像是下了最後通牒般,宣告了此人的命運。
其實是在觀察,觀察出最害怕、最容易被策反的那個人。
「你,出來。」
「不不、不——」鎖鏈嘩啦啦發出聲響,伴隨他尖叫哀鳴,好似穿透天際,司昀忍不住捂著耳朵退了半步,「這還沒動手呢,怎麼跟殺豬一樣?」
鍾懷瞥他一眼:「聽不下去就上門口待著。」
「得,那你抓緊時間吧。」
守衛從眾人眼前將人一路拖到了戒律房,用鐐銬刑具吊了起來,面前牆壁上污血乾涸,滿滿掛著各式刑具,散發寒光。
鍾懷緩慢逼近對方的臉,冰涼的指尖輕輕一抬,將那人的下巴強行揚起:「害怕?」
那人瑟縮著,瘋狂搖頭:「不……」
「我教你個法子。」他眉眼彎彎,但眸光冷澀,叫人不寒而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不必受這皮肉之苦。」
「不、不要,饒了我吧,我就是個普通百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鍾懷輕輕拍著他的肩,說:「不知道,也沒關係。」
半刻鐘後,聲嘶力竭的喊聲越發微弱,漸漸沒了動靜,地牢門向里被拉開,鍾懷慢悠悠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點點血跡沾染衣擺,但神色卻十分平靜。
「稟報閣主吧,此人名為雒溪。」
----
「雒溪?」
「是,那群人說,這半年郇稻為了控制南面生意往來通路,在交州連奪六縣,導致戰火波及梌州,百姓為活命一路南上才躲到了統陽。」鍾懷叉手行禮稟報,「但統陽雖富足,可士族哪裡是什麼喜歡樂於助人的……」
賈文勰和虞倉寅同時抬眼。
鍾懷一頓,神色如常的一轉口風:「比不得閣主身邊,因而即便沒了戰亂的侵襲,可飢餓卻始終得不到解決。」
「直至半月前,他們遇到一人施以援手,但對方聲稱有事相求,並允諾事成之後會給他們不少錢糧。」
「這事兒便是截取官鹽?」
「正是,那人只說讓他們跟隨這位雒溪行動,而後便徹底消失。」鍾懷說,「閣主,可要審訊雒溪?」
「不。」秦祉搖頭,「那多沒意思。」
「你看,我就說吧。」韓晟低聲笑說,「朔昭閣不正經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主公的意思是?」賈文勰覺得有些不妙,這份不妙的心情對準的,不是在座的哪一位,而是遠在統陽,即將要過壽宴,不知哪個林氏的倒霉蛋。
「既然這位雒溪被派來奪取官鹽,又有諸多百姓為證,自然他指誰誰就是幕後主使。」秦祉一雙笑眼中滿是算計,「要是身上有刑傷,反倒叫人說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了。」
這一次應邀,簡直可以說t是各懷鬼胎,沒有一個人的目的是單為了過壽的,馬車緩緩駛過統陽城門時,雒溪明顯有了些許反應,呼吸在不知不覺間,急促了。
要說之前周氏壽宴純屬意外,這一回,就是奔著搗亂去的。
「我說閣主,雖說他不能說話,但也不是能任咱們胡說的主吧?」韓晟單手撐著腦袋,靠在馬車上一晃一晃,「一會兒真被林氏質疑,能行嗎?」
半月時間,秦祉已然恢復了精力,此刻神色極好,有一搭沒一搭的拂著茶沫:「那就要看你們兩個的發揮了。」
整個朔昭閣最擅言語的兩個人互相對視,同時一伸手:「請。」
統陽林氏的嫡長公子林百毓同樵陽周氏有些交情,而林氏也正是當年陸贇在都邑潛伏的士族,據說這位長公子為人不太正常,至於具體是怎麼個情況,陸贇皺著眉頭憋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句「我是真形容不出來,反正看著挺正常的,但是有時候就很莫名其妙,總歸要和他接觸你們得小心些......」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