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郎的實力在那,如果沒有秦祉帶兵頂住壓力,徐軍必然會從背後偷襲,包抄柏蕭鶴,此局一旦發生,那麼他們所有人的命都必然會葬送在易縣。
沒有不清楚這背後的原因,也正是因此,才更讓人後怕。
秦祉像是一頭撕咬住獵物就不會鬆口的猛獸,活生生扯下徐軍一塊皮,但再怎麼堅持,拖延一晚已是極限,所幸他們的人來的不算晚……
林百毓衣袍沾染了大片鮮血,他縱馬將人護送著遠離,身後晉赭騎兵衝來,將徐軍節節逼退。
「楚筠彧!」葛辭恙猛地勒馬,幾乎要撲進林百毓懷裡去,後者下意識偏頭仰身,懷裡的秦祉就已經被人拉著喚醒了神志。
渾身鮮血與泥濘,連帶著那張臉都滿是污穢,葛辭恙緊緊握著她的手:「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別睡,千萬別睡,我們馬上就回府!」
看不清……
秦祉半睜半闔地看著眼前的人,十分吃力的開口:「哥……」
「哥在這。」葛辭恙只覺得手心冰涼,只一下下搓著,「即刻整兵回營,我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回王府!」
「想走?」聞人郎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抹去面上被刺傷的刀口,偏頭看向來人,「你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常勝將軍吧?」
柏蕭鶴冷眼看著他,一句廢話沒有,戰馬奔騰,戰戟破空,聞人郎見狀反而陷入興奮,二人二馬對沖交互,數秒之間已過三招。
「哦。」戰戟從肉身劃破,疼痛順著傷口蔓延,聞人郎爽的忍不住放聲大笑,「殺意很濃,你想替那個小親王報仇?」
沒有聲音。
至始至終,柏蕭鶴都一言不發,渾身戾氣,帶著嗜血刺骨的寒意,直奔對方要害而去。
金槍與戰戟格擋停住半空,聞人郎順勢湊近,挑釁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如今你身為鬱南太守,如何想不開要聽命他楚霽?」聞人郎側身避開攻擊,「你身手很厲害,如今徐司空得天子之命,你若投奔我們,別說鬱南,滄州皆可由你接任。」
柏蕭鶴兩手一握戰戟,下一秒宛如狂風,密不透風的襲向聞人郎,後者被連連逼退,從馬背騰空躍起,一腳踹飛戰戟方向,才險些穩住身形。
「還是說,你們兩個人是……」聞人郎意有所指地勾唇,而後竟笑出了聲,「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此等風月之事屬實讓我大開眼界。」
「那我就更想……殺了他了。」他緩緩道,「或者,殺了你。」
柏蕭鶴聞言終於有了反應,鳳眸傲氣凜然地看著他,那是一種及其蔑視的眼神,只聽他聲音不疾不徐:「一夜。」
「整整一夜,你都不曾殺她。」他眼眸一抬,嗤笑出聲,「怎麼,是因為不想嗎?」
「你!」
「柏浪昭……」
「他帶兵去圍剿那個聞人郎了,我們先……」葛辭恙說著,感覺秦祉的手抽動了一下,他低頭望去,聽她說,「徐軍…有後手……」
「撤。」秦祉撐著一口氣,扶著林百毓的小臂直起身,下令道,「叫、他撤。」
「行,我去。」葛辭恙話音未落,另一端柏蕭鶴疾行而來,將甲冑外的披風包裹住人,眨眼間從林百毓馬背上將秦祉攬進懷裡,從這二人面前呼嘯而過。
林百毓、葛辭恙:太快了點吧……
「柏浪昭?」顛簸之中,秦祉靠在堅硬冰冷的盔甲上,披風中的暖意驅走了些許因失血過多的寒冷和雨水的冰。
「嗯,我在。」柏蕭鶴輕聲應道,手臂收緊,穩穩地控在懷裡,「聞人郎和你戰了一夜,傷勢不輕,徐軍也因此元氣大傷,他們必定退兵,不會久留,易縣洛書教撤離,有人去接應,梌州牧這邊司昀和葛辭恙也會負責斷後收尾。」
他盡力將局勢說給秦祉聽,不讓她渾渾噩噩地倒在他懷中。
「嗯……」秦祉若有若無地應和了一聲,輕如薄羽,柏蕭鶴手尖蹭著她的臉,說:「別睡,殿下。」
「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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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縣一戰結束後一月。
晉赭王府。
賈文勰手持湯藥,將碗遞給凌云:「張舒熬好派人來盯著的,說你前幾日嫌苦偷偷倒進院中樹下,很生氣,說再不喝就不管了。」
「就是啊殿下。」凌雲輕輕吹著,不贊同地跟著應和,「不吃藥怎麼會好的那麼快啊。」
秦祉面色蒼白,略帶病氣,斜躺著依靠在木榻,翻看著卷宗:「他倒是有意思,派人來勸和,說是得知洛書教所為,特來支援,結果不知聞人郎聽信了誰的消息,以為本王和洛書教勾結,才冒然對我出手。」
「殿下,你別故意岔開話題!」凌雲將湯勺送到秦祉嘴邊,「我已經備好蜜餞了,不會很苦的。」
秦祉微微嘆氣:「你去告的密吧,倒藥一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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