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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兀且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下一刻, 霍修的親衛猛地衝進門,稟報:「州牧, 環琅太守傳信, 聲稱洛書教朝環琅進攻, 晉州的疫病被傳過來了!」

霍修:「!」

秦祉: 「……嗯?」她現在收回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這回震驚的就不僅是霍修了,秦祉不動聲色的抬眼, 與韓晟對視, 後者瞭然,一如既往,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撤了出去。

「是你……」

「不是。」秦祉否認, 「此次會面為的就是此事,只是州牧不信本王,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此地相見, 洛書教教主陳歲因易縣一事對你耿耿於懷,而今仍不放下對梌州的野心,而這回較以往有所不同的是,域陵嫡長子陳為死後, 次子陳徽成為下一任家主最為看重的人選,而這個人......」秦祉慢條斯理道,「與陳歲關係最為密切,他從小與陳歲一同長大,是可以為之挑戰家族權威t。」

霍修呼吸好似重了一分,只聽她繼續說:「如今陳徽率他自己的兵馬,與晉州交好的幾家士族聯手,化攻擊於無形,逐步吞噬梌州,此時此刻,這個局勢下你我二人的爭鬥只會顯得可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梌州牧。」

這一番話說的秦祉眼不紅心不跳,甚至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勸告,司昀斜眼瞧著他們家殿下面不改色,忍不住咂舌。

霍修與秦祉之間的爭鬥,雖然彼此無人不曉是為何,但明面上總要尋個什麼理由,類似這種燕會上直接動手殺人的場面,實在是對名聲有害。

霍修與延川縣令對視,後者一頓,也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而後他才笑著說:「既如此,不如殿下移步,同我一起守環琅,滅陳歲。」

霍修這麼說著,卻料定秦祉不會應,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從環琅調出來,好伺機動手,只不過......他瞧著秦祉的眼神越發藏不住笑意。

這種勝劵在握的神色......

秦祉微微動了動身,門外衝進一人,她下意識抬眼望去,是自己人。

那親衛垂首稟報,面色不佳:「殿下,環琅柳氏派兵馬,調令四周門生官吏,對抗洛書教。」

環琅東門,數萬教眾前,教主騎白馬,迎風仰面,面前是巍峨聳立的城門和無數對準戰場的箭矢。

「環琅如今重兵把守,我們強攻只是徒增傷亡,要怎麼做,教主?」

陳歲面無表情與城樓上的身影對視,輕聲道:「蘇懷疫病,聽說前幾日有百姓為了避難,朝著環琅的方向跑了,算算時間,也該入城了。」

「可他們又沒有...」

因為這病需要個十天八天之後才能有症狀啊。

陳歲扯起唇角,像是憂愁,又像悲哀:「只可惜他們不信洛書教,不然真神天女會庇佑他們的。」

……

「此外,有密探來報,錦陽太守親率兵馬向北突襲,如今人……已至延川城外。」

浩浩蕩蕩的兵馬在叢林穿行,帶來一股煞氣,捲起陣陣塵土,讓人見之都要忍不住退步三舍。

秦祉瞬間抬眸,面前霍修沖她勾唇,饒有興致地歪頭支著腦袋,自下毒後的第二次交鋒,他不認為這人沒有準備,能夠輕易鎩羽而歸。

果不其然,不出半盞茶的時辰。

「州牧,錦陽太守派人傳信,其兵馬遭遇截殺,雙方爭執不下,是林百毓的人。」

「如何想不開呢,殿下是燕室宗親,你卻偏要站隊旁人。」路的盡頭,林百毓居高臨下,帶著不解的神色打量著錦陽太守,在他身側,重騎兵的身影猶如羅剎,冷漠無情的前來索命。

「有默契,果然有默契啊。」霍修長嘆一口氣,為自己填上一壺酒,「殿下,請。」

秦祉同樣舉杯,氣定神閒。

廳堂外,早已殺的七葷八素,內里薰香逐漸被血腥氣淹沒,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濃厚,飄繞的、被風輕輕盪起的帷幔染上斑駁的血珠,朝下拉出一絲絲印跡。

二人相視,含笑對飲,目光中,是想要吞噬對方的決意與蓬勃的野心。

延川畢竟還是霍修的地盤,他只需要將兵馬自北面一攔,便能斷了秦祉的去路,點桃看過輿圖,雖像是霧裡看花,但也大抵知道危機四伏,她瞧著秦祉的側顏,一次次望向門外,顯得有些坐立難安。

「殿下,要撤嗎?」點桃小聲耳語,「我帶了信得住的人守在延川外,可以接應。」

木案之下,秦祉輕輕拍了拍她:「不急,你看他。」

點桃跟著她的視線,落在霍修臉上。

「將軍都教你們什麼了?」這話像是閒聊,但眼下這個時機,殿下還有功夫談這些麼?

點桃狐疑地搖頭:「雖然我們去了,但只見了兩面將軍,其餘時間她大多在外募兵爭戰,身邊跟的都是厲害的親信,所以……」

秦祉這才記起,她忘記了,在此之前,她們都是手無寸鐵的人,眼下能夠被委以重任,成為臥底密探,已是不易。

「那就憑你這數月對他的觀察揣摩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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