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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已經修了一次又一次,存糧也不多了,昨個聽說鐵匠都往外推人,不想再給鐵了,延川真的不會被攻破嗎?」

「但是殿下還沒走啊......」

「只要城破之前,他能離開就行啊,有那麼多侍衛護送,可我們不一樣啊,我們能去哪?」

聲聲哀嘆中,突然傳來一道吼聲,士兵縱馬疾馳在街巷:「城西!城西來了一隊兵馬!」

「是援兵——!」

「閣主!」司昀眼前一亮,激動的一把薅住了韓晟晃來晃去,「是崔頡妙和凌雲她們來了!她們趕到延川是不是意味著……」

「成了?」

秦祉回身,只見崔頡妙騎著戰馬一路奔向城樓,在她身後,晉赭王的戰旗迎風漫捲,秦祉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呼一吸間,仿佛天地靜止,時間驟慢,她看見崔頡妙只一抬手,人未至,消息隨著手勢就已經傳了過來:「事成。」

漂亮!

秦祉笑了,折騰了快小一年的功夫,儘管過程十分坎坷,但總歸結局不算太遭,至少擋在她前面的這位梌州牧,總算可以閉眼長眠了。

自相國府大火後,從都邑落跑至今,十年間,秦祉收斂了笑意,將目光落到城外,只覺得心跳如雷,距離那個位置,要更近一步了。

「他和那些手下的兵馬就是自負,看到頡妙姐姐就不怎麼當回事了,連戰場上不能輕視敵人都不知道,死的一點不冤!」凌雲卸下頭盔,汗順著額角落下,她嘀咕著,「真是重死了......」

「可以啊,這麼重要的任務你都能全身而退,快要能抵擋一面了吧?」司昀抬手就對著她腦袋一頓揉,「哎,我問你,殺人了嗎?」

凌雲頓了頓,將自己的頭從司昀手中拯救出來,像是找依靠似的,朝秦祉的方向望去,而後對上了秦祉的目光,一哽:「......嗯,嗯!」

「第一次,哭了。」崔頡妙無情戳穿。

「哎!」凌雲覺得丟人,「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平常訓練是平常,見血的正常的,路上遇到已故屍身也是正常的,但親自動手,尤其還是近距離看著人死在自己刀下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鮮血猛地濺了一臉,掙扎的、痛苦的神色在腦海里久久不能忘卻,殺人的時候手起刀落,等收拾殘局的時候突然嚎啕大哭,嚇得士兵險些沒跑開,滿臉的血加上那鬼哭狼嚎的動靜,跟要變異了一樣。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忍不住笑了,城樓上緊張的氛圍短暫的緩和了不少,凌雲仰起頭:「殿下,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等。」

「等?」凌雲眨了眨眼,等什麼?

秦祉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看見殿下微微偏頭,再度將目光移t向城外,只留下小半張側顏,看不清情緒和欲望,風不知從哪裡吹來,吹起殿下半縷髮絲,一切都顯得那麼恰到好處。

等環琅的動靜,等林百毓的消息,等端壽的回信,而更重要的是,等柏蕭鶴動兵。

這是一盤棋,表面看去,針鋒相對的是執旗者是霍修和她,但仔細想去,霍修自己也成了這棋局的一部分,就像滄州一戰時一樣,幾路兵馬四處等候時機,挑著機會出手,如今也是。

但不同以往的是......秦祉微微偏頭,她察覺到了,柏蕭鶴似乎沒有殺心,應當不是她遺漏了什麼吧。

「軟肋示人,兵家大忌啊。」

烏雲黑壓壓地從天空蔓延,逐漸籠罩大地,凌冽的風撕裂空氣,迎面刮來的夾雜著水汽和濕意,在本就寒峭的時節里更添一分刺骨。

「壞了。」韓晟望向天際,「要下雨了,看這個樣子,估摸著不會小。」

這一場驟雨來的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卻攪混了延川的局勢,秦祉一直等候的,從端壽飛回的信鴿,怕是要因此而遲了。

當夜,除了留守看著城樓的人,其餘人都找房子躲雨去了,幾個人頂著幽幽燭火,腦袋碰腦袋,一看就憋著什麼壞招。

「雨夜呢。」司昀懟了懟韓晟。

「是啊,雨夜呢。」韓晟又懟了懟秦祉。

「雨……」秦祉回頭對上崔頡妙的視線,只見對方低聲問:「要嗎?」

語氣是平淡的,但眉眼中透著點興奮。

都是什麼人啊。

秦祉嘆氣:「不太行啊,下著雨呢,這麼闖進去算怎麼回事,火不起作用啊。」

韓晟聞言一笑,泛著光暈的面容帶著狡黠:「誰要動火了,搞下心態嘛。」

司昀附和:「心態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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