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
韓晟噎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從秦祉面上掃過,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崔頡妙的肩膀:「答應我, 你一會兒可千萬別出手。」
「你……」秦祉剛要開口,只見韓晟一捂眼睛,「哎呀,水進眼睛裡看不見了!」
「……裝。」
策鋒營的警惕心夠高, 下著雨也少不了巡衛,一波波踩著點的繞著軍營走過,三人小心翼翼的躲進了空營帳中。
「這是那個...」韓晟說,「管喬的營帳,從那邊掀起帷幔就能看見,我剛剛探了一圈,人現在都在柏蕭鶴那邊,各軍將領都在,不好下手。」
「嗯。」崔頡妙附和,「撤離路線我看了,一旦被人發現蹤跡,聲東擊西,將人引到後軍營帳,從反方向走。」
「那可就,準備行動了?」韓晟笑著從衣襟里往外掏,抖了半天扔出來個護的好好的火摺子來,伸手一遞,「貴著呢這個,省著點用啊,裡面裝的可是松香。」
摳死得了。
……
「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殿下不打算撤兵,我們後續糧草跟不上的話,就只能返回鬱南了。」管喬悶下一口酒,大刀金馬的坐在胡床上,兩腿隨意支起,眉眼鋒利,「咱們的人派出去聽著信的,林百毓那邊估摸著這些日子就能回來,他要是支援晉赭王......對我們不利啊。」
「這是其次。」浮生接著說道,「霍修那邊從離開延川就沒了音信,按理說算算日子也該到環琅了,但郡外盯著的人說是沒有看到兵馬。」
他偏頭看向主位:「怕是已經......」
主位之上,那身甲冑被掛在一旁,柏蕭鶴拿著一塊乾淨的手帕,擦拭著小臂上的血跡,漫不經心:「環琅、錦陽都安插了人手,霍修要跑她不會放任不管。」
「死就死了。」血跡殷染上手帕,他隨手一扔,鳳眼微抬,在微弱的燭火中看不清神色,「我們的人呢?」
浮生聞言微微一笑,眼睛眯起:「備著呢,等將軍一聲令下。」
「那就行動,叫環琅的人做好內應,城內最近鬧疫病,叫醫師奉命醫治,治不治得好都讓人當街攔下州牧的馬車,將人拽出來感謝。」柏蕭鶴冷淡道,「讓環琅的百姓,見一見我們梌州牧。」
軍帳外,都快要貼上去的三個人同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那姿勢屬於被誰看見都忍不住說一句「要不你們還是進去聽吧」的程度,但實在沒辦法,也就虧的是耳力夠好。
「……我沒聽錯吧?」
崔頡t妙點頭:「嗯,環琅有人假冒梌州牧。」
「你瞧,我說什麼。」韓晟冷笑著挑眉,「來對了,這人夠陰的啊,他哪裡是和霍修合作,簡直就是卸磨殺驢啊。」
柏蕭鶴與霍修的合作,從來就不是單方面的阻攔秦祉,必要時更是想取州牧而代之。
崔頡妙動了動身子,看過來:「怎麼做,要殺嗎?」
秦祉思忖片刻,只搖頭安撫:「不急。」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笑,繼續說:「那就讓他去嘛,就算他是為了州牧之位派人頂替、截殺霍修。」髒水就順勢而為的打算潑在柏蕭鶴身上了。
「好,我去安排。」浮生頷首。
柏蕭鶴面無表情地朝外面的夜色看去:「今夜突逢暴雨,叫下面的人打起精神,提防她的人夜襲。」
「會嗎?」管喬狐疑道,「這雨可不小,連個火都點不著,上哪看得清路去?」
柏蕭鶴視線幽幽落了回來,意興闌珊道:「不知道,防著就是。」
「人出來了,快,躲起來!」
軍帳的棉門帘被掀起,幾道身影舉著傘踱步進了雨中,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表情,唯有一人在守衛前停下腳步,低聲交代了什麼,而後轉身離去,門帘落下,遮蔽住一點幽光。
四下寂靜,秦祉揚起下巴,示意兩人準備觀察好撤退的方向和守衛,雨越來越小,抬起頭來,烏雲已經散了大半,洋洋灑灑、分道揚鑣,她將火摺子握在手中,借著草紙輕輕一吹,一抹橘紅色點亮了夜色,等到火星燒起來,她反手就從軍營通風口扔了進去。
順著縫隙朝內看去的一秒,秦祉暗道不好,這人竟然......就站在窗邊!
火光順著他身側緩緩燃起,暖橘色調顯得人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他只著單衣,外系狐皮氅衣,一隻手正卸著銀甲護腕,兩人目光交匯之時,好似萬籟俱寂。
「快走!」秦祉當機立斷,抽身就跑,誰料柏蕭鶴像是守株待兔般,反應更快,眨眼的功夫銀刃戰戟已經殺至眼前。
這一下直接連同守衛一起驚動了,這人連忙抽刀,意圖高呼,只可惜「有敵襲」三個字被崔頡妙、韓晟二人逼了回去,咽進口中。<="<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