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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少說兩句,人家好歹是個軍侯,咱們在這邊隨便走走,等時候到了回去交差就是了。」這人隨手揮著刀,砍掉雜草邁了過去,突然一愣,「哎?你們看這,這是不是血跡啊?」

「我去......不是吧,不會真讓我們撞了大運了吧?」

風走樹動,發出沙沙聲響,秦祉垂下眼t簾,淡漠地望向那幾人,氣音附耳道:「柏將軍,能解決掉幾個?」

柏蕭鶴嘆了口氣,餘光掃過去,豎起一根食指微微晃了晃:「勉勉強強。」

「嘖。」秦祉挑眉,「算了,你在這待著吧。」

話音未落,人如落花,輕盈無聲地持劍而下,熠熠生輝、芳華滿目。

秦祉看著腳下的屍身,沉思著抬頭:「還得再回去一趟。」

柏蕭鶴蹙了蹙眉:「你要做什麼?」

「你身上有荀諶給你的符牒嗎?」

柏蕭鶴吃力的從樹上翻下,險些倒地,他單臂撐著樹幹,低頭看她:「有幾分把握?」

「昨夜你將我推走,有幾分把握?」

一片沉寂中,秦祉緩緩勾唇,笑意很淡,淡到似乎被風就能吹散,她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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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

清縣裡外戒備,肖敬面色沉重的現身城門,注目遠方燃燒了一夜的野火硝煙,在那個不為人知的營帳中,他的又一群兄弟永遠的留了下來。

「將軍!城門外有異動——」

在無數視線中,一輛板車緩緩地,自叢林駛出,在百姓一知半解的狐疑視線里,停了下來。

那老者顫抖著,帶著一位姑娘,跪在城門前,高聲呼喊:「草民在野外叢林發現了幾具屍首,身上的牌子寫了什麼我也不認識,但是他們在追殺晉赭親王殿下!」

「三年前,殿下曾施以援手,明明可以袖手旁觀,卻為了百姓懲治長吏,不惜與徐生敵對,那人在清縣的所作所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清縣及周邊百姓誰不是都要活不下去的!」

「是殿下,是殿下的出現,我們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時至今日,殿下危在旦夕,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草民再此懇求各位,能不能救救他,救救殿下......」

老者說完,姑娘猛地從屍身上拽下那塊符牒,高高舉起,其上龍飛鳳舞刻著一個字:荀。

板車上,草蓆里,柏蕭鶴生無可戀的與屍首並肩:「好歹我也是個病人,殿下你未免有些過於涼薄了吧?」

「噓,別出聲。」秦祉說,「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裝死。」

「……再裝下去就真死了。」

第122章

謠言 「道是無情卻有情」

「那是什麼字?」

「不認識啊, 只不過這人說的有道理,當初咱們可不是讓那人逼的差點活不下去,要不是殿下出手, 如今什麼樣還不一定呢!」

清縣內外,討論的聲音越發嘈雜,徐生當初在蘭干作惡無人不曉,而今蘭干又與徐行聯手,只要稍加利用傳播的話……秦祉緩緩舒了口氣,以此為媒介, 百姓人云亦云,荀諶必定失去民心。

直至此地風聲傳至荀諶與聞人郎耳中時, 秦祉早已入了城池, 與肖敬匯合, 氣的聞人郎之間掀了木案,怒斥屬下尋人無能。

「還有你, 都已經追到這人了, 直接殺了不就完了,幹什麼多此一舉還給打江里去,到頭來竟然能留下個活口......」

火氣波及到屠玉的時候, 後者只微微抬起眼帘,嘲弄地看著聞人郎肩臂的傷,沒有說話,但足夠嘲諷。

聞人郎:「……」拳頭硬了。

「算了, 好歹他也算失了一員大將,也不算半點事沒做成。」聞人郎煩躁的一揮手,下令道:「讓下面人準備,晉赭王不可能一直留在清縣, 一旦對方現身,返回晉赭的途中直接半路截殺。」

「什麼意思?」韓晟一聽到消息,連夜帶著兵馬趕至清縣,途中恰與虞倉寅碰了面,雙方無不焦急,但卻在見到秦祉那一刻猛地怔住了。

她面向輿圖站立,只留一道消減的背影,始終不曾回頭,長久輕嘆一聲,似有若無:「……不能再等了。」

「他的屍骨可......帶回來了?」韓晟側身問那屬官,後者面色沉重的緩緩搖頭,「沒有,軍營大火燒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葬身火海,司昀將軍他......沒能被帶出來。」

韓晟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只朝著窗外那道日光看去,外面樹上已經被綠色點綴起來,春天明明已經到了。

燕安二十八年,三月,司昀追隨晉赭王八年之久,今出兵蘭干,戰死,年僅……

二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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