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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將食案上的那些杯碟朝前一送,緩緩端坐直起身,周身氣勢隨著她的動作改變,顯出親王遊刃有餘地模樣來:「蘇懷屠城及沈氏滅門一案,本王允諾你,無論背後牽扯勢力如何,勢必重查。」

「但……」她看著對方,一字一頓,「我要你一個態度,沈君琢。」

沈度沉默幾許:「我想,見見沈宓。」

「她不記得你。」

「我知道,遠遠看一眼就好。」

王府謁舍。

沈宓扯著髮帶,晾著半乾的頭髮,站在院中:「你如何一回晉赭就又不說話了,好歹我們一路上相處這麼久,幹嘛不理我?」

她的面前,張舒面容沉靜,正全心熬著湯藥:「疫病已除,跟著我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醫術厲害啊。」沈宓撥了撥散著的頭髮,隨意朝後一揚,蹲在旁邊盯著藥爐,拿著小木棍戳著土,「這次疫病雖然研製出了配方,但因為不及時,致使那麼多無辜的百姓喪命,你難道不難過?」

張舒眉眼極淡,他略微側目:「想說什麼,你?」

「你背著我都偷偷掉小珍珠了,那些人死的時候......」

「沒有。」

「分明就是,我原本還以為你雖身為醫師但冷漠無情,結果那天之後......哎!」沈宓不等說完,張舒便一把壓著的手腕將人趕出了門。

沈宓跌跌撞撞的被推了出來,差點沒穩住,身後有人抬手扶了一下,她下意識回頭,雙眸一亮:「殿下怎麼來了?」

她身後,秦祉旁邊還跟著一人,眉眼如中秋之月,肌膚通透雪白,淚痣瀲灩,看著她的目光似深泉,仿佛要將人吸進去般讓人移不開眼。

沈宓蹙了蹙眉,她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盯著自己,只朝著秦祉的方向躲了一下。

「前幾日就該前來問候的,是本王的疏忽,這裡住的可習慣?」

「很好,這邊清淨,之前晉州為了治病連山洞地鋪都住過,如今哪裡稱得上不好啊。」沈宓邊走邊說,最後停在秦祉另一側,歪頭撇嘴,眨眼告狀,「只是殿下的人有些難以接近,看,手腕都攥疼了。」

「告狀精。」張舒瞧她一眼,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院中,「你來了,正好,把藥喝了。」

秦祉身形一頓,微笑:「你們聊,本王有事,先走一步。」

「哎?這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秦祉衣袖從沈宓手中滑脫,轉身人就不見了身影,沈宓無奈的剛想抬腳,餘光就瞥到了剛剛那個人,「你們家殿下已經走了,你還留在這做什麼?」

「還有,你總盯著我看什麼?」她略有不爽的蹙眉,「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哎呦,張舒你幹嘛!」

話音未落,人便被扯著後退了幾步,張舒將藥遞給沈度:「她的。」

「她不想喝,難道我有辦法勸不成?」沈度挑眉反問,接過藥罐,深深望了沈宓一眼,道,「那在下就告退了。」

直至這人走遠,張舒才問:「認識?」

沈宓搖頭:「不認識。」

但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他是誰?」沈宓問。

「沈度,沈君琢。」

「人也見過了,現在可以......」秦祉說著,轉頭一看頓時僵住,「你拿著這東西過來做什麼?」

沈度將藥罐放到秦祉面前的木案:「你那位醫師給過來的,不想喝也別當著我的面解決,背著人干。」

秦祉將藥罐往旁邊一放,正色道:「人你如今看了,可是你姊妹?」

沈度眸光一斂,頷首道:「是,主公。」

嗯,穩了!

秦祉勾唇,不疾不徐道:「本王得君琢,如虎添翼。」

至此,秦祉的計劃才向沈度全面鋪開。

「恕我冒昧,殿下此舉並不能輕易撼動自古以來的觀念,反落他人口舌,生出事端。」沈度思忖著,外面夜已深,燭火幽幽,照入他眼眸,如春雪消融,「除非再填把柴禾。」

「比如?」

沈度輕緩地舒了口氣:「比如反對,比如……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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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時機?」翌日清晨,張珏剛剛被晨鼓吵醒,正對著妝奩梳洗,便被秦祉的侍女喚走,人還帶著睡意的疲懶呢,魂就已經先醒了,「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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