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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端坐,身後侍從奉茶也沒能讓他分出半點視線來,只有些懶散的盯著木案。

「依你之見,這一局白送她了?」許文棹聲音溫潤,看向張陏的目光沒有因為對方無禮而有半分不滿之一,如山如水、海納百川。

「或者還有別的辦法。」張陏笑了笑,「只是好壞,不能在下一個人抗不是?」

見眾人投過去的視線,他緩緩開口:「順勢而為。」

「主公的意思是……」賈文勰半蹲在木榻旁,與支起身的秦祉對視,二人在彼此眼眸中分辨出熟悉的意味,「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嘶……不太好聽啊。」秦祉思忖著,「助人為樂吧這叫。」

賈文勰只跟著低聲笑了,繼而正色:「好,三日之內,給主公結果。」

他離開後,張舒折騰了半天,在秦祉腹部好纏了幾圈,屋裡屋外命韓晟跑了無數趟,做足了傷勢嚴重的架子,活像是惡意報復似的。

韓晟要是問,他只冷淡的一抬眼:「做戲。」兩個字給人懟的啞口無言。

直至落日餘暉,崔頡妙與韓閣二人率兵馬回程來報,聲稱張珏已帶人逃離晉赭,準備於伏寧坐船回都邑。

秦祉理著外袍問:「他可有受傷?」

「是。」崔頡妙說,「應他要求,刺了一劍,很重,但不在要害。」

第128章

三日後 「以下犯上、訛言惑眾……該殺……

整整三日, 所有眼睛都在死死盯著梌州的風吹草動,以及晉赭王府的消息,但朔昭閣嚴防死守, 始終沒有任何細作可以探聽虛實。

「聽當時在場的人說,那一刀捅的可深了……」

「何止,據說還見了骨頭呢!我認識那個老王說,他當時就在第一排,看的真真兒的!」

「不止,你沒看那血留了多少, 滿地都是,可嚇人了。」

「可是照這麼說, 晉赭王殿下還能……嗎?」他猶豫了一下, 沒有將那個字說出口。

「這誰知道啊, 這也不敢亂說。」

「可她是個女人啊。」街頭巷尾,到處充斥著議論嘈雜, 「你們沒聽說嗎, 當時有人指認說晉赭王是個女人,這女人怎麼能……」

「女人什麼的,只要晉赭沒有戰爭, 咱都活的好好的,也不管那些個,可若是欺君,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看似三股勢力交織:一為不論緣由支持晉赭王;二為聲稱女子不能擔以大任;這三嘛, 則是抓住欺君的罪名,想要將人成功拉下來。

謠言愈演愈烈,最終甚至有百姓被煽動著,險些鬧到了王府面前, 死士拔刀欲攔,厲聲呵斥:「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硬闖晉赭王府!」

「我們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叫晉赭王出來!」

「就是!我們只求一個真相,現在周圍的軍閥土匪都因為這個事開始作亂,我們為什麼不能知道真相!」

第三天。

這群人中,大多數聽風就是雨,都是沒有判斷力的百姓,只要有人挑起一件事,他們便像無頭蒼蠅般往上撲。

沈度坐在馬車內,從車簾縫隙朝外看去,未幾緩緩收了手:「近兩日可有密探來報,其他州郡是什麼態度,可在觀望?」

賈文勰看著他,說:「算是吧,周令沒動作,徐行那邊……似乎想趁這個風聲推女子上位,免得遭遇輿人之論。」

「畢竟公開的無足輕重,只要不是實質上的東西,主公軍權在握,他們一時也做不了什麼。」

「也是。」沈度頷首,手輕輕朝外一點,「最不能接受這種事的,反而是他們。」

「那恕在下不便奉陪,先行告辭。」語畢,此人風度翩翩的一掀衣擺,自馬車而下,從偏門繞進了王府。

「太守?是太守的馬車!」有百姓眼尖,高聲呼道,一時間百姓躁動,湧向馬車的方向,賈文勰親衛府兵死死擋在前面,將其逼退。

車簾隨風晃動,一道高挺的身姿邁出,秋香色白玉蘭蜀錦長衫配金冠玉飾,淡淡的矜貴之意被面上那抹溫和的笑意沖淡了不少。

「各位,在下乃是晉赭太守賈文勰。」他微微抱拳作揖,登時百姓紛紛有樣學樣,跟著行禮喊「太守」。

賈文勰視線從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一掃過,未幾瞭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今日既然諸位在此,有話直言,我便說了。」

「原本這事兒應當由晉赭王殿下親自站出來,但很可惜的確如你們見到的那樣,殿下如今傷勢尚未痊癒…」

「那、那嚴重嗎?殿下吉人天相,應當會沒事吧?」

賈文勰故意避而不答,只輕嘆道:「但願如此。」一句話讓百姓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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