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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當街吐了出來,聲音味道蔓延,很快,接二連三。

「這、這太過分了,他如何在晉赭這裡肆意橫行,卻無人敢管!」

「所以我不是說了,這不都是因為晉赭王,如果不是她,怎麼會有人敢……」

「噌」。

染血的劍再度抵住了此人,無聲的止住了他的話。

「……別、別殺我。」

柏蕭鶴隨手拿起酒,仰頭喝了一口,而後微微偏頭,將酒緩緩倒在劍身,清酒順流而下,沖刷血跡,大部分攜手摔進土裡,一部分衝到那人身上,漸漸潤濕衣衫,可他卻半分不敢妄動。

「以下犯上、訛言惑眾……」聲音不疾不徐,卻宛如閻羅審判。

柏蕭鶴冷眼睨他,嗤笑道:「該殺。」

那人登時撲倒在地,連忙叩首求饒:「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聲淚俱下,泣不成聲,直至地面與額頭交界處染紅,柏蕭鶴才緩緩開口:「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晉赭王自承爵,與諸位萬民同憂、同樂、同悲、同利,因此利而後利之,愛而後用之……【1】」

「而此人,卻與民心背道而馳,在此地欲擾亂晉赭安寧,煽動言論鼓舞民反,將梌州淪為戰場。」柏蕭鶴微微抬眼,反問,「當殺否?」

「……擾晉赭安寧者,當殺!」

「當殺……」

「殺!」

聲音傳播甚遠,直至民憤平息,所有人死死盯著柏蕭鶴的一舉一動,後者見狀,似乎覺得有趣,身形未動,卻微微彎起唇角。

第129章

舊帳 「你這算不算…爬床啊?」……

「密探來報說, 他是一個人縱馬連夜奔襲過來的,眼下算著馬步,大概已經到晉赭界內了。」崔頡妙道, 「需要派人攔截嗎?」

「確定是一個人?」秦祉從一眾公文中抬頭,見前者點頭,她若有所思的轉了轉目光,「讓他來。」

沈度聞言將竹簡隨手擱置,看似隨意的問道:「柏蕭鶴?」

秦祉挑了挑眉,他反而失笑:「真來了啊。」

「這消息不是你特意放到滄州的, 如今這麼驚訝做什麼?」

「當然驚訝,消息是放出去了, 但誰會料到他當真能來, 還是孤身一人縱馬趕來的......」沈度微微搖頭, 起身笑眯眯道,「他不計後果, 但殿下不同, 眼下當務之急是要爭。」

直至幾人離開,屋內空寂,秦祉這才垂目看向手中卷書, 都邑天子芃的千秋誕辰,到了,各地諸侯皆奉旨觀禮,於一月後前往都邑城。

午日剛過, 赤日當頭,柏蕭鶴血刃城樓的事就已傳遍大街小巷,一時間無人膽敢再言晉赭王的半句虛實,更有甚者跑去太守府請求賈文勰出面, 聲稱青天白日之下如何讓他人在晉赭肆意作亂?

但至始至終,上下無一官員露面。

柏蕭鶴用在滄州的雷霆手段無聲在晉赭上演,前後不過短短半日,便斷了細作意圖興風作浪的念想,而這一切行為與動作,他沒有刻意隱藏,在晉赭鬧的如此之大,他不信秦祉不知,除非……傷勢很重,至今未醒。

一盞九枝燈,將寢室映出幾許光輝,窗外月白風清,偶有一聲蟲鳴葉嘯交相呼應,晉赭王府內外一片寂靜,朔昭閣同黑暗融為一體,像一張蜘蛛網般星落密布的隱於暗處,伺機而行。

忽地,一道黑影翻牆而過,死士剛要有動作,便被韓晟的眼神抵了回去:「首......」

後者眉眼一壓,無聲警告他別動。

「吧嗒」。

屋內,秦祉脫下外衫,著一件寬鬆舒適的裡衣在屋裡晃悠,接連幾日不曾出門走動,她現在覺得自己有點要發霉的跡象,正活動著筋骨呢,窗外飛來一顆石子,精準的投送到了她的面前,在竹蓆上跳了一下滾遠了。

秦祉動作一頓,抬眸看向那枚微乎其微的石子,心下瞭然,當即從架上隨手拿下短匕,幾步撲進被褥之中,扯了扯被角,轉身趺坐後再一抬頭……

燭光不能波及的陰影中,男人悄無聲息的立在那裡,像一頭準備伏擊的獵豹。

秦祉倒吸一口涼氣:「……什麼時候來的?」

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秦祉看清了對方的面容,衣擺帶著乾涸的血跡,頗有幾分風塵僕僕的意味,薄唇微抿,眉目緊鎖,目光凜凜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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