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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搖頭:「不清楚,但我不去,日後必會後悔。」

「備馬車,準備出發。」片刻沉默後,沈度偏頭下令,「拿好你的藥箱,過來。」

沈宓警惕地望著他,但沈度轉身就走,原本清潤的聲音中竟是冷瑟:「我允你跟著,但約法三章。」

「好,一言為定。」

藥箱抱在手裡,沈宓人雖然坐上了馬車,卻始終繃緊著身子,生怕這人坑她,半道把她踹下去,以至於沈度剛抬起手,她猛地一個後仰,防狼似的盯著他:「你要幹什麼?」

沈度瞥她一眼,勾手挑起藥箱上的帶子,將盒子從沈宓手中抽出,挑挑揀揀半天,最後拿著塊絹布,慢條斯理道:「手。」

沈宓慢吞吞地將左手伸了出去,樹幹粗糙,磨的掌心翻紅,但沈宓左看右看了半天,也沒覺得到了需要用絹布的地步,於是試探開了口:「這個似乎沒必......」

「約法三章。」沈度將人的話堵了回去,沈宓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理喻,「哪有你......」

警告性的一眼,她當即閉嘴。

沈度自茶壺中倒出清水,溫熱的絹布細細擦拭著沈宓左手掌心,將上面的那些泥土剮蹭清理乾淨,然後將絹布塞進了她的手中,藥箱一推,潔癖似的往後一靠,閉眼休息。

直至馬車停至葛辭恙謁舍前,沈度方才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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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葛兄你別說,還真聽說這荀諶有意潭州牧這事,最近都邑裡邊的消息傳了不少,我還當只有我們清楚,倒是沒曾想連晉州都聽了去。」

葛向北端坐木案前,端著茶,聞言眉眼舒緩地展開:「潭州近來風聲不小,自然聽的幾分,只是若是如此,他荀諶便是顧不得蘭幹了。」

「害,潭州和蘭干插了都邑在中間,莫說別的,就徐行哪有讓這兩個地方都歸荀諶,讓自己腹背受敵的道理?」

「這不也是那小親王上趕著攀你們關係的原因?」李氏公子笑道,「要我說啊,這事倒也簡單,終歸兵權不能被荀諶帶走,你不盯其他人也會盯著,他眼下都求到你這來了,你便應了他的心思,又能如何?」

趙氏的公子卻微微蹙眉,似作沉思:「莫說其他,我若插手奪了蘭乾的兵權,讓我叔叔在朝中如何面對徐司空?」

此人,乃是司馬趙喻之侄,趙洵。

葛向北不動聲色的抬眼,道:「忠心啊。」

「什麼?」趙洵狐疑道,繼而似乎品出了什麼味道,試探地詢問,「葛兄的意思莫非是......」

葛向北一雙狐狸似的眼睛似笑非笑:「嗯?我哪有說什麼呢。」

這話聽著像是誇讚趙氏不動兵權,是對徐行的忠誠似的,但趙洵轉念一想,也可反過來,他趙氏為了表忠心,為徐行去奪這兵權呢?

話說到此,另一端沈度便已隨侍從入了門,在廊下遙遙一拜,趙洵見了人來,眼前倒是一亮,連忙招呼著:「快,將沈先生請進來。」

「這人你不清楚,是那楚懋身邊的人,只是因著氾州偏遠,始終不能得志,近些日子我與他接觸了幾次,覺得他才華橫溢,或可堪大用。」趙洵衝著眾人道,「此人姓沈,名度,字君琢。」

沈度入內室後再拜,這才依著趙洵身側的位置坐下,崔頡妙守在門外並未入內,沈宓躊躇著,亦步亦趨站在了沈度身後,細細打量著屋內的一行官員。

李氏公子坐在對面,只需一抬眼便恰好能看清沈宓的全貌,他盯著人看了半天,直到沈宓覺得毛骨悚然時,這才悠悠開口:「她是誰?」

這聲音聽著,並非感興趣,而是......懷疑。

葛向北餘光一略,笑道:「葛氏女。」

李公子聽了這話,目光自沈度面上掃過,意味深長的接道:「原來如此,二位的眼光倒是湊到了一起。」

「嘿,你這人。」趙洵拍掌大笑,「也學會這招了不是,想要跟我爭呢這是?」

「哪裡的話。」葛向北順口應道,「他既然來了,那便聊正事吧,如今都邑的人馬也都要散了,楚懋在這裡留不了幾日,若是行動還需趁早。」

沈宓站在一旁,極力將自己隱於帷幔後,越聽這些人的聲音,便越覺得渾身發冷,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權利滔天的人對於兵權、勢力、人命的一場閒談,看似風輕雲淡中,實則是無數白骨累積而成。

而這其中,沈度卻成了那一場談話的中心,趙洵看似灑脫的舉止間,在幾次三番的拉扯中,大笑著拍著沈度的肩臂,聲音爽朗道:「那就這麼決定了,事成之後,我趙洵力保你沈度,舉孝廉、再升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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