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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不僅僅是臧氏的公子琢,還是中原第一女神相周盛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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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積越厚,窗外樹枝已落了一層,遍地銀裝素裹,歲旦前一周,得了秦祉的應允,朔昭閣盤算著想要好好熱鬧一番。

於是在關和的帶領下,朔昭閣煥然一新,春聯窗花貼的五花八門,肉眼可見之處全部充斥著朱紅乾花,閣里都快趕上結親的架勢。

與此同時,自蜀州歸來的賈文勰成功趕在歲旦前抵達晉赭……他還不如不回來!

「今年就是為了熱鬧才聚了這麼多人的,好歹你也是跟著殿下最久的,怎麼能不表示一下?」關和攔住了賈文勰的去路,手裡捧著厚厚的記事,「說說看呀,全當放鬆了。」

到底是誰在放鬆啊。

賈文勰無奈地伸手:「其他人都填了什麼。」

關和翻了兩頁,嘴裡不停:「鍾懷雒溪的胸口碎大石,韓晟韓閣的雜技幻術,周盛臧琢的儺舞,還有張舒的問診把脈...這個不算,沈度撫琴,崔頡妙舞劍,還有崔應忱的鬼...鬼故事?這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賈文勰沉默片刻:「容後再議,蜀州有要事稟報主公。」然後飛快逃離了現場。

屋外一片混亂,但王府內秦祉所在的地方仍是一片清閒,這人似乎與世隔絕,此刻靠著憑肘幾垂眸看著卷書,賈文勰舒了口氣,輕聲喚道:「主公。」

秦祉聞聲抬眸,溫和的視線落在賈文勰身上,後者不易察覺的一頓,而後緩步行至秦祉面前端坐下來,木案上的茶涼了,他自然的將茶壺的水換掉,含笑道:「今年閣里倒是不比以往,十分熱鬧。」

「江南無戰無禍,他們高興便隨他們去鬧了。」秦祉將卷書放下,說,「再過兩日恐怕還會更亂,韓晟他們往伏寧統陽還有晉州遞了信,大約也就這幾日,會來不少人。」

「這事在下略有耳聞,只是說到此便不得不提,如今天下局勢再變,周和雖暫領了蜀州,但內亂不止,他必然坐不長久,既然各處密探皆會聚此,還請主公儘早謀劃,以備萬全之策。」賈文勰慢條斯理,只是話音未落,門外的熙熙攘攘變湧入屋內。

眾人盛著風雪站在門口說笑,韓晟兩隻手指捏著信,揚聲笑道: 「殿下,有人送來了一封戰書。」

第154章

認錯 「殿下,是我的錯。」

「這封戰書一下, 實話說對過年的期望都降低了。」鍾懷單手撐著木案,湊腦袋去看,「閣主, 是誰在挑釁?」

韓晟倚著金柱道:「還能是誰,那個狗王。」放了一群狗追著他們咬,那一路的狼狽韓晟簡直是記憶猶新。

虞倉寅抱著暖手爐,聞言似乎勾起了什麼回憶,他抬眸問:「郇稻?」

見韓晟挑眉,他若有所思的轉頭, 溫和道:「這人似乎纏上殿下了。」

「就怕他不來。」秦祉將戰書一丟,精準的扔進了木案上的燭台, 火光順戰書一路燃燒, 迸發出鮮艷熱烈的光澤, 「噼里啪啦」,霎時火光四射, 爆竹與塵囂宛如火樹銀花。

人群中驟然發出陣陣歡呼, 絲竹綿延不絕,酒過三巡,場面徹底失控。

葛辭恙喝到興起看見崔頡妙抱著劍就非要比試一番, 崔頡妙無情拒絕未果,轉頭隨手扯著李竹啟袖子將人拉入戰局。

鍾懷和雒溪的碎大石一個用力,石塊兒猛地飛向隔壁韓晟表演的木箱,只聽一聲悶哼, 原本應該消失的韓閣捂著腦袋出現。

被迫終止表演的韓晟與企圖狡辯的鐘懷打了起來,將準備儺舞的臧琢頂飛,周盛伸手去撈,卻撞翻了張舒準備給虞倉寅灌下的湯藥。

張舒手腕一滑, 所有人下意識避開,灑了坐在四輪車上避之不及的陸衎一身,虞倉寅得救連忙倒退幾米,躲在賈文勰身後。

崔應忱本著長輩的情分意圖替臧琢報仇,一腳踩在湯藥上滑行數米,砸向沈度的琴,沈度笑容不減,卻暗自將琴一抬,崔應忱身子一歪臉朝地而去。

於是在無數鬧劇輪番上演的情況下,那隻從柳植那偷走的貓到處到竄,最後衝著主位的秦祉飛撲撞去,明目張胆的踩翻她的酒盞逃離。

王府禮官看著這嘆為觀止的場面欲言又止,最終精準的抓住了躲在角落安然無恙的林百毓一頓折磨,希望他能出面勸阻。

林百毓在禮官的注視下,緩緩露出了一個極為荒誕的表情:?

關和目瞪口呆半天:「這個......」

沉默兩秒,撓了撓頭:「這個......」

似乎和計劃中的完全不同啊!

侍從幾乎是追著這群人身後收拾,才勉強穩住了食案酒菜沒有跟著一起亂飛,秦祉接過新酒,含笑不語。

這樣熱鬧的時候的確不多了,周遭聲音似乎漸行漸遠,她晃著清酒,緩緩倒在地面。

「咳...」虞倉寅偏頭輕咳一聲,裹著薑黃大氅,內搭天青色長衫,襯得人略顯清瘦,「這可真是,還好沒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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