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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文勰同他並肩遠離戰場,繞行朝著秦祉走去:「我一早便想問你,似乎一到冬日裡就從能見你病著?」

「舊傷罷了。」虞倉寅說,「你陰雨天去見殿下,她也是一樣的。」

「那也不至於像你這般...」

「言賀。」虞倉寅認真的看著他,半響吐出兩個字,「我虛。」

「……」

午夜煙花騰空而上,皓月高懸,燈火通明,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入眼儘是紛紛燦爛,赫赫喧豗【1】。

秦祉放下杯盞,獨身自迴廊離席,後院清掃落雪的侍女見了人十分詫異,連忙道:「殿下?怎的一個人站在這裡,好歹披著斗篷擋擋風,這雪天一過,正是最冷的時候。」

「今兒是歲旦,你不與她們一塊兒玩笑,在這掃什麼雪?」秦祉將人從院中拉進廊下,侍女手心冰冰涼涼,聞言卻只笑,「就是猜著會有人來這醒酒,怕路滑摔了哪位公子將軍的。」

「摔就摔。」秦祉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別做這個,儘管去玩。」

侍女彎著一雙亮晶晶的眼,忙不迭點頭替秦祉系上赤色羽緞貂皮斗篷,小跑著離開,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足跡。

暖意隨著斗篷的遮蓋迴旋,秦祉抬手攏了攏,看著茫茫雪地道:「人都來了,躲著做什麼?」

房梁隱約發出點聲響,隨後一道身影翻騰落地,冰天雪地間,這人臉色泛白,鼻尖紅潤,呼出的霧氣模糊了鋒利的五官,眉眼透出一股可憐兮兮的神態。

往那一杵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也不說話,也這麼看著人,秦祉冷淡的靠著迴廊的闌干坐下。

風卷著雪自面前而過,掀起層層白紗,一片寂靜聲中仍能聽到遠處朔昭閣密探的歡聲笑語,柏蕭鶴漆黑的雙眸只鎖在秦祉面容,良久,他緩緩開口:「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重要嗎?」秦祉問,「你想要說的只有這個?」

柏蕭鶴目光不易察覺的一頓,垂頭低笑兩聲:「哦,還在氣我。」

秦祉不說話,他便俯身蹲下,也不在意雪地打濕衣袍,單膝跪在審簽,長發順肩頭落在秦祉手心,月光與雪色映襯,容貌驚為天人。

這人必然是知曉自己的優勢所在,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利用美貌哄人,柏蕭鶴定定的撞入秦祉眼中,輕聲道:「殿下,是我的錯。」

骨節分明的手從斗篷下探入,覆蓋摩挲著秦祉的手,帶著一股冰意強勢打破內里的溫和,秦祉微微掙了下,被更大的力道握緊了。

明明身處下位,但一閃而過的眼神卻充斥著野心的攻擊性,柏蕭鶴俯身落下一個吻,再度仰頭,勾唇笑道:「你既生氣,總歸是要發泄的。」

「我如今站在這裡,任你處置。」

「打。」

「罵。」

「或者……」柏蕭鶴停頓了半秒,似乎在思考著該不該說那個字,半響話鋒一轉,「過分的,或者不過分的,都隨你心意。」

「但你不應該這樣……」恨也好,愛也罷,無論哪一種柏蕭鶴都心滿意足,但唯獨不可以是無視。

「不能這樣。」

剛剛那侍女好不容易為她聚的那點熱氣都讓這一下t散的快差不多了,也不知這人為何渾身冰涼,苦肉計麼。

秦祉垂眸看了他幾眼,忽地抽手,縮回了斗篷:「還好你沒有說那個字。」

她忽地起身。

「去哪?」

「不是說任我處置?」秦祉翹起嘴角,聲音輕快,「本王現在,不想理你。」

廳內,熱火朝天的氛圍只增不減,屋內酒香纏繞,看著不少人染上醉意。

「這分明就是耍賴啊,你剛剛絕對殺黑了吧!」賭局上擺著骨牌,崔應忱雙眸一眯,覺察出不對勁。

「別玩賴。」莊家沈度手邊籌碼勒的快成堆了,聞言只將剩餘一張骨牌推倒,微笑道:「輸不起下桌。」

崔應忱看著沈度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雙手一攤,將牌扔下:「報復我把你琴砸了呢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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