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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淵語重心長的頷首:「我明白,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與個人魅力,都邑結交的好友定遍布軍師,雖然此任務難於登天,但凡換個人都不可能完成,但你陸贇是誰?自當不在話下!」

陸贇:「......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激將。」

「衛尉那邊......」王淵一句話並未說完,便被陸贇打斷,「你先打住,衛尉那邊你打算說什麼?段姝焉去套話還是偷情報輿圖,縱使張陏如今人不在都邑,他手下衛士都候多少人,真把她往火堆里送呢你?」

「你先冷靜點,別總打斷我的話。」王淵無奈道,「衛尉那邊,段姝焉已經行動了,她托我傳信與你,都邑所有朔昭閣密探皆隨時待命,等候閣主調遣。」

情報隨鳥雀而來,輾轉間落下數封密報,又展翅高飛,春風攜熱浪穿堂而過,將軍府內,虎賁中郎將屠玉隨手將信紙燒毀,面無表情的進了書房。

擺放竹簡的架几案書格,正中落座一台巴掌大的青銅虎,周身獸面紋路的雕刻盤,屠玉手掌覆蓋,用力一按一轉,機關開啟的轟隆聲隨之傳來,頃刻間,兩側書格緩緩打開,露出一道暗門。

舉目皆黑,如深淵地獄,屠玉站在原地平靜的望向暗道,而後提燈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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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幾年提了這麼一嘴,但不過是對付晉赭王的權宜之計,這都邑城內人才濟濟,達官顯貴的士族公子尚且有排不上名號的,偏生叫一個女人出來算什麼?」滿堂文士拂袖而坐,有人態度不清不明,言語間儘是譏諷。

主位,許文棹身著玄色廣袖蟒袍,繡花織金鑲邊奢華而內斂,墨發高束,玉璧金冠,聞言睫羽微顫,內勾外翹的一雙鳳眼掃視一圈,儒雅開口:「諸位都如此想?」

「這個、倒也並非是這樣一回事。」另有人悄無聲息的瞪了那文士一眼,思忖著笑答,「只是自古以來都少之又少的事,平白出現一個親王是個......」

他忽然一頓:「也就罷了,怎的在她之後一個兩個鬧成這種局面,實在是違背綱常。」

這話意有所指,就差點名道姓的說她,段姝焉垂眸,只看著眼前那盞清茶,並未出聲。

如果不是有人授意,以她的身份,就算不顧及她,也要掂量掂量她背後的勢力,九卿之二,廷尉和衛尉。

秦祉的手段自鋪開後,加之有梌州為表率,天下各處朔昭閣密探都在煽風點火、愈演愈烈,張陏有意提攜她出仕,她自當喜聞樂見,只是如今看來,許文棹並不同意。

這二人之中,尚有爭執。

段姝焉微微抿唇,正欲開口,門外忽而傳信,聲稱趙司馬之侄,趙洵使君到訪。

「仲台兄!」趙洵一身明黃華服十分晃眼,卸下潭州的滿身狼狽後,又是那副爽朗貴氣的模樣,他幾步上前,兩側文官見狀紛紛作揖,參差不齊道:「見過趙廷尉丞。」

許文棹見了人溫和一笑:「快免禮吧,此次蜀州之行大獲全勝,你功不可沒,只可惜丞相如今親征在外,此等戰功尚需等他回來再定。」

「這是自然,全以大局為重。」趙洵撩袍而坐,繼續道,「只是此次回都,我倒是剛好撞見了一個人,十分有趣。」

許文棹食指輕微一動,身後奉茶女官以眼色命人奉上新茶:t「哦,是誰?」

趙洵勾唇,賣了個關子,令手下去傳喚,片刻功夫,廳內正中一人彬彬有禮的俯身:「在下環琅柳氏柳植,見過尚書令。」

環琅柳氏?

段姝焉心下一驚,這是梌州本地的士族,如何會在眼下這個時節入都邑?

許文棹定睛眯眸:「柳別駕?如今梌州不是太平的很,因何會突然到訪都邑。」

「自當是替柳氏謀個出路。」

猶如群鬼亂舞,一言一行之間叫人渾身寒戰,柳植上下唇齒相碰,聲音傳入段姝焉耳中,宛如利刃。

她極力掩蓋著驚駭的神色,指尖發涼,連忙端起茶盞,借著潤口擋住面容。

詔書,他在說天子的詔書?

為什麼他會知道殿下的計劃?

「柳氏為站隊,悉數奉上糧草藥材數車,又依晉赭王之意,扶持柳昭穩居太守之位,她自然不會起疑心,只可惜啊……」柳植森然抬眼,一字一頓道,「她選了柳昭,一個沒名沒分的宗族之女。」

當年誕辰,他們的確疑心天子有所舉動,只是最終沒有發現端倪,還只當是謹慎慣了,但如果真的存在密詔,那他現在會出現在誰的手中?

許文棹忽然感覺一陣冷意,這都邑城內,竟埋藏著一個蟄伏數年之久的內奸。

「內奸麼?」郇翊若有所思的撫著下顎,聲音婉轉,「這事兒倒也怪了,雖然不是有意要說誰的不是,可翊的確知道一件事,被人瞞著,沒有告知尚書令。」

書房內,只有他與許文棹兩人,後者聞言反問:「什麼事?」

郇翊微微傾身,小聲咬字:「尚書令可記得我有個不成器的弟弟,名為郇稻?」

「雖說這孩子慣來惹事生非,沒個正行,但當兄長的左右也是不得不在意他的生死去留,因而翊從他的行蹤里,得知了一條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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