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玉璽不是他們盜走的。
楚芃看向柏蕭鶴,看向他身後的兵馬,最終將視線落到秦祉臉上。
皇宮之中,凡是反抗的禁衛,通通以被收買為由斬殺,滿城人云亦云,聲稱是祭日後天道發怒,不願保這位天子,才生出無數事端。
門閥士族等反應之時,領頭的那位已經被周爍聲帶走。
至此晉都,
大局……已定。
建康五年,天子楚芃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禪讓於攝政王楚霽。
秦祉以仁心仁德,念其往日情分,將其送往汝則,封汝則公,邑萬戶,奏事不稱臣,受詔不拜。
至此,天授元年九月,攝政王楚霽奉詔登基稱帝,國號為「燕」,改年號「建康」為「天授」,設置百官,立宗廟,變法改革,改察舉弊端,以科舉考試作為選官依據,並鼓勵天下女子入朝為官。
並於天授二年,出兵北伐,征討徐行。
第177章
心意【正文完】 「我愛你。」……
漫天雲捲雲舒, 攜一縷馥郁花香穿堂而過,令史小步自尚書台而過,入了內廊稟報:「尚書令, 大鴻臚屬官來報,望請尚書令閒暇時一聚。」
屋內,段姝焉手筆不停,緩緩落下一行漂亮大氣的字跡,翻過文書,這才道:「去告訴她, 今日午時,我自去尋她一道用膳。」
「此外……」令史躊躇片刻, 引段姝焉蹙眉抬眼:「有事直說。」
「是這樣, 江北傳信, 似乎是張陏寫給您的,不知尚書令可要一觀?」
段姝焉神色不變, 但目光不易察覺的暗了暗:「……拿來我看看。」
不知她被屠玉自密道放出後, 都邑城內都發生了什麼,但看張陏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以為她已經死了。
而今燕國新帝登基, 重設百官一事自然而然便傳到了江北耳中,得知尚書令名喚段姝焉的一刻,張陏前所未有的高興。
不是高興她沒死,而是高興自己竟然沒能看出, 日夜共枕的身邊人,竟然是朔昭閣的首席。
段姝焉冷笑一聲,將信收了,起身整理官服下擺, 道:「去派人通傳,就說我要進宮面聖。」
……
「這些事都處理好後,只等明年開春,就可兵發江北。」如今無需打仗,他便索性隨自己高興,換回了在蘭干時的那副異族裝扮,滿身珠華,隨著動作叮噹作響。
柏蕭鶴將長生辮往後一甩,垂眸研磨著藥粉,細碎的粉末間散出幾分獨特的芳香:「在此之前,索性近日無事,想出宮嗎?」
秦祉撐著下顎坐在他對面,二人面前置著一壺新泡的茶水,熱氣蒸騰,帶著些許朦朧。
「出宮?」
「江南安定,天子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了解民意。」柏蕭鶴為她擺明了理由,嘆道,「你近來似乎心情不好,是因為這裡,對麼。」
秦祉雙手往後一撐,跟著嘆了口氣。
的確落差有些大。
皇宮之中與曾經的攝政王府相比,太過於冷清了。
「按照這個發展,等江北統一之後,自會有人進諫,屆時說不準就熱鬧起來了。」柏蕭鶴語氣微涼,這話聽著有些奇怪,秦祉思忖了幾許,恍然道:「柏浪昭,你是不是自己想……」
「打住。」他懶洋洋地抬手,「我沒有,我可……」
秦祉反手拉住他,往下一按,兩個人的距離瞬間靠近,她語氣認真:「那若是我說,我有呢?」
聲音猶如羽落清泉,輕如鴻毛,卻能激起千層浪。
「柏浪昭。」
「燕安二十三年,你我初遇,至今,於這亂世間攜手歷經十六餘載,我從未負你。」
「只要你願意,當年柏將軍那件事我可親自替你翻案,致使天下大白,你不是柏逢鳴,我也並非那個人,你我之間,我絕不會丟下你。」
「就如同當年蘭干一戰,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一人。」秦祉聲音很輕、很慢,忽然,她的手被人用力包裹著,溫熱一點一點,蔓延全身。
柏蕭鶴看著她:「……我知道。」
「你不知道。」秦祉緩緩搖頭,「火燒三萬里,屍骨八百丈,黃泉上下,再無人煙,你不信我,你只信人心變化無常,你怕你成為下一個柏逢鳴,所以寧願以身赴死,與我陰陽兩隔。」
「這樣,我不必擔憂你功高震主,你也不必疑心我鳥盡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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