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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神色不明,將手抽了出來:「權衡利弊的感情,不叫喜歡,柏蕭鶴。」

那雙眼在強行散去名為喜歡的情後,格外複雜,充斥著一股悲涼,如同冰窖,看的人心泛寒。

「你的確從來都變過……」

柏蕭鶴抬手蓋住了,睫羽微微顫動著,手心略有癢意,他能感覺到,掌心下的視線即便在黑暗處也一直在看著他,像是能夠穿透一切,看清他的心。

視野被剝奪,日光透過指縫,落下一片微光,秦祉聽見了風聲,聽見了樹梢枝頭髮出「沙沙」作響,聽見了如擂鼓心跳,不知是自己,還是他的,一下、又一下……

「不是十六年。」 她聽見他說,「我與你的初遇,不是十六年前,不是在縱岳山。」

秦祉呼吸慢了半拍。

「是都邑城。」他的聲音很輕、很緩,低沉的腔調如玉石冷泉,落進耳中,「我處處留心與你,唯恐你如旁人一樣,看中五大營的兵力對蘭干下手,相處久了,發現你不是那樣的人,至少,你是一個看得見百姓疾苦的人。」

「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早已不知從何時開始動心……但亂世之中,唯有真心,最不值錢。」

「可是。」柏蕭鶴鬆了手,微涼的手指從眼角、臉頰滑落,秦祉看清了柏蕭鶴的眼,「陛下,這不是權衡利弊。」

「哪怕是知己之交,也久經不起這個位置的考驗,朝堂內門閥士族虎視眈眈,我只要在這個位置,手下有著忠心耿耿的策鋒營,我就永遠會是你的威脅。」

他拉著秦祉的手,貼在臉旁、唇邊,落下一個鄭重認真的吻:「我只是不願成為你的威脅,不願讓你為難。」

「但,我放不下。」

「就像你也無法為了我放棄皇位,同我浪跡天涯一樣。」

「我也不會讓出兵權。」

「你身邊謀士武將太多,樣貌才華出眾者,比比皆是,若你有意而我應允,我要如何?」

「我要於深宮之中等著你的垂憐嗎?」

「那樣,還會是你喜歡的柏蕭鶴嗎?」

茶水沸騰,忽然自蓋下湧出,不斷溢出的水順勢澆滅壺底的火苗,秦祉下意識分神,卻忽然聽見:

「我愛你。」

他目光靜靜的落下,聲音繾綣:「我希望有一日,史書上留下的痕跡,是我與你永遠並肩,而非反目成仇。」

「我愛你,陛下……」

「叫我的t字。」秦祉說。

「筠彧……」他一字一頓,像是要將這句話刻進骨髓般,「我愛你。」

下一刻,被抱了個滿懷。

血乳相融般,兩個人緊緊相擁,壺蓋仍然撲起,發出聲響,熱浪向上蔓延,模糊視野,烈火艷艷,念欲在此間輾轉飄浮,暖陽透下兩道落影,疼痛自唇邊傳遍心頭,刻骨銘心。

情意迷離,隱隱約約,柏蕭鶴聽見了秦祉的回應,那三個字也同樣,安安穩穩的落進了他的心。

……

院內侍女收拾著被打翻的茶壺,內殿,秦祉翻著那封信,張陏似乎猜到段姝焉定會將此交由秦祉一觀,信的末尾也洋洋灑灑的朝她問了好,一言一句間透著股挑釁的意味。

「陛下,當初臣於都邑打探情報得知,張陏、趙喻間並非互相信任,彼此防備已久,趙氏當年插手楚懋,又暗中聯絡淵行使者一事,不難做手腳,可要回信挑撥一二?」

「沈度如今拜於趙洵麾下,有他在,他們不會安分的住。」秦祉思忖了下,笑道,「你回信吧,倒也不必多說,氣他幾句就夠了。」

「順便傳信沈度,告訴他,秦賾如今也在江北,如果有什麼行動,讓他二人務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操之過急。」

二人在殿內談了許久,等到午時,段姝焉才急急出了宮門,前去會見大鴻臚。

「姐姐!」見了段姝焉,李雋猛地飛撲上去,自上次一別已是多年不見,如今天下人馬換了幾批,她們卻終於能夠再度相逢。

二人像是當年共同遊玩西郊般,換了身常服走在晉都街巷。

「……總算也是活著回來了。」李雋彎起唇角,笑容說不上是苦是甜,「只是,我聽說你……」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妥,只開了頭便不再繼續。

段姝焉像是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十分坦然:「你想說張陏吧?利益使然罷了,也是因為他,陛下當初封官之時,言官還諫言拿這個說事來著,結果被關和鍾懷兩個人一頓懟,氣的直接病倒了。」

「哦,你剛回來,還不清楚朔昭閣的辦事風格。」段姝焉拉著人,邊走邊說,「別看他們朝堂之上人模人樣,可平日裡議事,據說吵起來都算好的,打起來那都是常態,茶盞武器滿天飛,木案都能掄起來的程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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