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馥野:「……」
原來奶奶您是gangster嗎??!!
慢著。
轉念一想,陳馥野突然反應過來,以自家這個組織的性質,好像還真是一幫gangster。
俗稱——大明黑手黨。
那麼作為前當家,她有一個狂野奶奶也很正常。
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陳馥野伸手接住包裹,抱在懷裡沉甸甸的。
祖母陳胥松朗聲:「別以為奶奶看不出來,今日你在祠堂胡言亂語,不就是為了駁你爹的意嗎?」
陳馥野:「我……」
「要奶奶說,既然心有他志,就別在這裡蹉跎時光,趁著今夜,趕緊上路,等你做成自己的一番事業,再回來見你父親。」
聞言,陳馥野抿抿嘴,眼角發酸,情不自禁又叫了一聲,「多謝奶奶。」
真是沒想到,家裡竟然有人為自己撐腰!
縱使這並不是真正的家,真正的奶奶也並非眼前這一個,但聽眼前的老人這麼說,心中難免酸楚。
「哎,奶奶在呢。」陳胥松應道,走上前疼惜地拍拍臉蛋,「既然是我陳胥松的孫女,有傲骨再正常不過。我陳家已臥薪嘗膽二百餘年,豈能滿足於江州這彈丸之地,是時候該擴展勢力版圖了!」
「?」
陳馥野目光一滯,「擴展什麼圖?」
陳胥松低聲:「聽著,二十年前,奶奶已將我陳家勢力在金陵城內神不知鬼不覺埋下根基,既然馥兒志在四方,那麼現在,我陳家在應天府的勢力,就全部交由你掌管。」
接著,她從頭上拔下一枚白玉梳釵,把陳馥野鬢邊碎發梳起:
「在外行走,見此梳釵,如見老身!」
「……」陳馥野還在努力理解她上一段話。
「掌、掌管什麼勢力??」
「前幾日金陵來信,說是他們已經霸占下了一整座揚子江碼頭。你只需向人打聽,接船納客最凶最惡的碼頭是哪一座,那必定是我陳家。」
「?」陳馥野雙眼無神,「最凶最惡?」
「最凶最惡。」陳胥松肯定,並做了個手刀的姿勢,「呵呵,不僅如此,我陳家碼頭宰人也是全江南最狠的。」
「奶奶,你說的宰人應該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對吧。」
陳胥松:「當然是價錢了。」
「那這樣的話,顧客被宰跑了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楊子江碼頭可是全應天府吞吐量最大的碼頭,他們即使想跑,又如何跑得?」陳胥松憾然搖頭,「哎,你這丫頭,我們這番橫行霸道,又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倘若只是為了黃金白銀,這偌大的江州,難道還不夠縱情享樂嗎?」
陳馥野蹙眉:「那是為了……?」
聞言,陳胥松聲如洪鐘地笑起來。
「我等了三十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為了證明我了不起。」陳胥松把拄仗一跺,「而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
陳馥野:我有以下幾點想說。
首先,她奶奶絕對是誤解了她離家出走的意圖。
其次,以陳家的這個造反理念和實踐方法,他們究竟是怎麼堅持兩百年不被當朝發現的?
最後,陳馥野嚴重懷疑她奶奶那華貴的墨色圓領袍下,是不是藏了一副墨鏡,一條大金鍊子,以及一把伯。萊塔92F。
看著老婦人壯志昂揚的神情,陳馥野強忍滿肚子的尖利吐槽,點了點頭。
隨便吧!
反正能跑就行!
「好啊,好啊。」見她應下來,陳胥松很滿意,「不愧是我陳胥松的孫女!」
陳馥野:「哈哈。」
很好,多虧了她奶奶,看來這下應天府肯定是不能去的了。
不過有人放自己出去,就已經解決了一大半麻煩。無論如何都得答應她奶奶,哪怕此行是為了委派她去金陵開黑手黨分公司,也得咬牙答應。
不就是陽奉陰違嗎,誰不會啊。
陳馥野把兩個行囊系在一起,挎到肩上,向陳胥松告別:
「奶奶,他日再會,馥兒……呃,橫行霸道去也。」
又走了兩步,陳馥野回頭,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奶奶,翻出去之後我又該怎麼走?」
「……」
陳胥松的神情停滯。
陳馥野:「?」
「哦,這,哈哈哈!」陳胥松豪爽笑道,「所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只要馥兒你耐心等待,漫漫大江之上,就總會有一艘屬於你的扁舟為你停泊。」
「……」
那不就是你也不知道怎麼走的意思嗎??!
「奶奶。」陳馥野咬牙切齒,「我謝謝您啊。」
陳胥松很受用:「莫跟奶奶客氣,馥兒但行前路,莫問歸途!」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