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來。」陳馥野說。
正猶豫要怎麼跟她解釋龍之介的事情,說著,她的目光便轉向了身後。
這會兒,暈血的龍之介剛剛才從地上爬起來。
「哦!」金芸心非常欣喜,「賣榴槤的!竟然都劈好了!」
……
哇,好完美的解釋。
「我買我買。」金芸心放下茶葉,掏錢包,「真別說,這條街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怎麼見過賣榴槤的,好久沒吃了,咱們買一個回去嘗嘗!」
陳馥野:「可是江靈好像不吃吧。」
「哎,哪有什麼辦法。」金芸心說,「不懂榴槤的人將會度過一個相對失敗的人生,我倆蹲河邊吃。」
陳馥野一想,蹲在河邊吃榴槤,這是什麼美好的原始生活畫卷。
「店家,這個榴槤多少錢?」金芸心問。
結果,對於這個問題,龍之介冷笑了一聲。
他戴著假髮,低低扎了個發尾,忽略喉結和分明的稜角,就很像那種會被誇帥的中性風小女孩。
「呀嘞呀嘞。」龍之介勾起唇角,笑得那是三分薄涼五分譏諷,還有兩分是因為剛剛暈血導致的虛弱。
「閣下難道認為,在下只是一個街頭販賣榴槤的商人嗎?」
金芸心:「?」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拽著陳馥野的衣袖,悄悄道:「這個……不會又是穿越的吧!?」
「不是。」陳馥野搖頭,「日本人而已。」
「那你這個榴槤到底還買不買?」完全忽略了他的台詞,金芸心執著道,「你這開得挺好的啊,肉這麼滿,你價給高點,我買。」
龍之介:「……」
沒能抵擋住銅錢的誘惑,龍之介還是賣了。
畢竟,這榴槤又不能重複利用,只能劈一次。花了半吊錢買下,金芸心把榴槤塞進裝茶葉的袋子裡,拎著回店鋪了。
陳馥野回頭看了一眼他,猶豫道:「那……再見了?你繼續努力?」
龍之介拿著那吊錢,一手攥住止血布,嚴肅道:「多謝閣下,那麼,後會有期。」
說完,他拿起太刀,一壓額前的草帽,轉身離開了。
一回到店裡,就聽見江靈爆發出一聲:
「臭死我了!!!」
金芸心嘆息:「你不懂,榴槤不是臭,就是因為太香了,香氣濃度過高,所以才會呈現出這樣的氣味,這叫異香。」
「我管是什麼原因!?」江靈說,「我要被熏死了!」
「真沒品。」金芸心撅著嘴,回頭道:「我們去河邊吧。」
「啊,真去河邊啊。」陳馥野說。
沒辦法,只能跟著去了。
河邊有座椅,坐下來,陳馥野順便把今日的奇聞逸事統統說了一遍。
金芸心聽得一愣一愣。
「你等等,我理理。」她說。
「首先,你碰到了那個叫十七夜月龍之介的武士,因為海難漂泊到金陵,只為攢錢坐船回日本?」
陳馥野點頭:「沒錯。」
「然後,我們的那尊青銅案被某個大人物看上了,現在想分文不花搶走?」
「是的。」
「最後,你姑父竟然知道關於撫仙湖下古殿的傳說,而且他現在已經帶人上路,去雲南撈房守仁了??」
陳馥野:「就是這樣。」
「哇。」金芸心若有所思點點頭,總結出一句,「這個世界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我們還是吃榴槤吧。」
想到了什麼,陳馥野問:「不過你說,龍之介的這個榴槤,又是從哪裡來的?」
金芸心:「……」
「那你繼續想,我先吃了。」
確實,好像也不是什麼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
次日早上,袁捕頭來了。
他跟個報時的布穀鳥一樣,喜滋滋說:「諸位商友請注意,距離聖上親臨我應天府,還有五天!」
身後跟著的兩個小捕快連忙:「都愣著幹什麼?鼓掌啊!」
大家只好鼓了一下。
陳馥野懷疑,一直到皇上來之前,每天早上他都會有這麼一出。
袁捕頭又簡單宣布了一下最近秦淮水街的安全事宜,比如防火防盜之類的,隨後便帶著小捕快繼續去巡街了。
縮回腦袋,繼續準備各類茶飲的材料,江靈問:「那皇上來了,咱們能見到他嗎?」
「這個還真說不準。」金芸心回答,「在我這個身份的記憶里,每次有什麼大人物要造訪金陵,秦淮水街是必定要來看的,秦淮河、太學、夫子廟一條龍唄,那朱翊鈞要來,很可能也會從這裡走。」
「你想見到他幹什麼?」陳馥野問。
「朱翊鈞誒!」江靈莫名激動,「你們看,今年是1580年對吧,那他才十七歲,這可是十七歲的朱翊鈞誒!」
金芸心害怕道:「姐,你不會連皇上也追吧?」
江靈倒是理直氣壯:「那有什麼,別忘了,現在這可是把所有公眾人物都當成明星追捧的世界觀,董其昌是新生代頂流,馬湘蘭都是45後大花了,追個皇上有什麼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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