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琅在皇宮多年,看的最清楚的一件事,身份低的人,命不值錢,若是害了柳塘風,她不確定能討回公道,萬一母帝寵愛純奉君,認為密藥這事是兩人情趣呢?
還不如將由頭攬到自己的身上,拖泥帶水,拔出芙蓉和純奉君,既然人已經得罪死了,就不能放過他。
棠溪琅擔憂的看著皇帝:「母帝,暗恨兒臣不要緊,但是芙蓉伺候純奉君,純奉君又侍奉您左右,今日芙蓉能因私恨搞到禁藥害兒臣,殊不知若是哪日對您不滿………」
「母帝!請您招來御醫把平安脈,聖體不容損傷啊!」
皇帝:「………」
她怎麼跟不上發展呢?按她想的,琅兒抓到了純奉君的把柄,捉到了現行又有人證,找她做主,只等一告狀,自己就可以唰唰一頓批,罰的罰懲的懲。
讓琅兒看一看她這個母帝的威嚴和深明大義。
現在騎虎難下,皇帝也不好說自己什麼都知道,查了沒事,只好咳嗽一聲:「飛英。」
飛英意會,立馬驚慌嚴肅的呼喊:「陛下!是,陛下,仆這就去請御醫來。」
匆匆跑遠了,內心鬆了口氣,不要揪著她就好。
棠溪琅不知道皇帝把握全局,加上確實不知道皇帝有沒有被藥物影響,上前幾步:「母帝,您每日平安脈有嚴格落實嗎?」
皇帝看到她飽含關切和擔憂的眼神,柔和了眉眼,安慰的笑著:「朕沒事,沒有不妥,晨起剛請過平安脈,琅兒不必擔心。」
棠溪琅確定她早上請過脈,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太好了。」
她深知自己選擇美好的生活都來自於母帝,是最希望皇帝能長命百歲的人,太子姐姐上位和母帝在位都不一樣。
很快御醫就來了,路上被飛英提醒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嚴肅謹慎的對著皇帝查了又查,看了又看,架勢十足,在皇帝眉頭抽動,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笑著退下:「回稟陛下,您的龍體安康健壯,只是肩頸有些勞損,長期保養即可。」
皇帝笑著看棠溪琅:「這下放心了吧?」
棠溪琅點頭,肅穆行禮:「兒臣惟願陛下龍體康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下子,搞的殿中所有人,都跪下行禮,重複喊琅王殿下的話,宮外的守衛不明所以,也跪下行禮,一時之間,萬歲的聲音盪出去很遠。
給皇帝感動的不行,親自走下來扶起棠溪琅,拍著她的肩膀,十分欣慰:「琅兒純孝,朕自然不能令琅兒失望。」
這種事情,其實皇帝也不少見,總有大臣僕從拍她的馬屁,祝她長命萬歲,以往她都嗤之以鼻,哈哈笑著就揭過去。
但這次不一樣啊,首先事出有因,琅兒是真的擔心她身體欠佳,再則琅兒才十六歲,她卻覺得一下子長大,懂事了很多,皇帝極為感慨。
這下看犯錯的人更不順眼了。
「膽敢對琅王殿下不利,賜千刀萬剮,夷三族。」
芙蓉驚恐,千刀萬剮,是活著受罪啊,自己犯錯受罪也認了,但是他一人牽連三族,比死了還令他膽寒。
棠溪琅手指抖了一下,頭皮發麻人也有些僵硬,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睛冷冷的看向失語失魂的芙蓉,這可不行啊。
「芙蓉,你的族人因你一己之私,謀害皇子而獲罪,你認還是不認?」
芙蓉心如死灰,半晌才反應過來聽到的話,陛下下旨,他怎麼能不認?
忽的看向棠溪琅,對上她幽深的視線:「陛下!仆犯下滔天大罪,千刀萬剮也難辭其咎,但是仆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不是為了謀害皇子啊陛下,仆的族人是無辜的!」
在這種時刻,芙蓉開竅了,眼睛炯炯有神:「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給仆十個膽子,仆也不敢,仆一開始針對的,只有柳小郎一人,不是因為他賜給殿下害他,仆上午就將柳小郎捂暈過去推到湖裡。」
對啊,只要他沒有謀害皇子,就牽連不到族人,橫豎都是死。
芙蓉被這樣一嚇一呵,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說到純奉君命他和另一個宮男夾帶私貨,將禁藥帶進宮,結果被柳塘風撞到兩人給藥,才痛下殺手。
他剛要一禿嚕說出帶的禁藥是什麼的時候,棠溪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及時打斷收住:「母帝,事關純奉君,只聽他一言之詞不合理,不如命人將他和另一名宮男關起來,您再好好審問他們一番如何?」
「若是這宮男為了脫罪攀咬純奉君,也省得現在傳出來被人誤解,壞了純奉君的名聲。」
她還記得不能將陛下的私房事宣揚出來的事情。
皇帝瞭然,雖然她不在意這種事,自己是皇帝,難不成還有人敢說她閒話?
但琅兒知道為她著想,也順勢答應下來,深感和琅兒母子情深,這件煩心事完全沒有破壞她一分心情。
最後,棠溪琅帶著一大堆安慰賞賜回了府,皇帝本就查出了真相,御筆一揮,芙蓉認錯及時,被改為殺一族,純奉君被貶為最低等的小侍,五皇男也被沒有加封號的賜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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