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盆刺骨的冰水從他的頭頂澆下,戚蕭揚肩膀聳下去,瞳孔里的神彩消散地乾乾淨淨。
沈澤安意識到不對,愣了幾秒,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戚蕭揚壓著倒回枕頭上。
他把沈澤安脖子上的項圈解開,重重地對著他的Omega腺體咬下去,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大吉嶺茶香,只有滿鼻腔血腥味。
咬完後,他坐起來,拉住沈澤安的腳踝。
他扯開自己的領帶,隨手扔到地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沈澤安聞到空氣里的Alpha信息素,與之前單純的無法克制不通,這是種不爽、警戒的氣味。
戚蕭揚越過他,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翻出小包裝。他牙尖還沾著血,咬住包裝袋的一角,微微用力撕開。
他重新看向沈澤安,眼底的情緒冷漠木納,但卻好像知道沈澤安要說什麼一樣,率先打斷他。
他冰冷地說:「沒什麼。」
天邊漸漸發白,微弱的燈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窗外枝頭上的鳥已經開始鳴叫。純白的被子蓋在兩人腰間,還有小部分垂落在地上。
戚蕭揚只睡了大約兩個小時,眼眶又酸又疼,支起身子起來,拿上衣物去浴室洗澡。
等他出來,發現沈澤安也已經醒了,脖子上沒一塊好皮膚,額角的髮絲在凌晨時被汗水浸濕。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嗎?」沈澤安輕聲問,嗓子啞得不像話,眼尾還發紅。
戚蕭揚偏過頭不看他,「你去做什麼?」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沈澤安揉了揉眼睛,過於睏倦而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他重新站定,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你不是很自覺嗎?怎麼做完就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沈澤安抬起頭看他,嘴唇上下翕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又不能標記你,你總不會做完了就對我產生AO標記後的依賴錯覺吧?」戚蕭揚嗤笑一聲,捏著沈澤安的下巴,低垂著眼眸的樣子很像一條蟒蛇。
「所以我就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啊。」沈澤安順著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輕輕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戚蕭揚怔愣片刻,把手抽回來,拿著毛巾離開了臥室。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沈澤安迷茫地眨眨眼,陷入不知所措。
他是想要改善一下和戚蕭揚的相處模式的,但好像弄得更糟糕了。
不約而同開口時,戚蕭揚到底說了什麼呢?
沈澤安緩緩把臉埋進被子裡,耳朵里傳來一陣短促的耳鳴聲,刺耳又聒噪。
睡完回籠覺起來後,沈澤安渾身都疼,飯也沒怎麼吃。晚上一邊看節目一邊下意識想再等等,等戚蕭揚回來。
但還是沒等到戚蕭揚回來。
隔天早晨他醒來,下樓準備吃早餐,卻率先看見戚蕭揚正坐在客廳里喝咖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沈澤安愣了兩秒,朝他走去。鎖鏈拖在地上,隨著他走路的步伐發出一陣陣丁零噹啷的聲響。
戚蕭揚沒回答他,一點點把咖啡杯里的咖啡喝完,才問道:「還有提拉米蘇嗎?」
沈澤安往廚房走的腳步一頓,「沒了。你想吃嗎?我可以現在做。」
「那不用了。」戚蕭揚搖搖頭,放下手機。
他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輕聲說:「吃完早飯,你就去把脖子上的摘掉,換個高領衣服。」
「為什麼?」沈澤安瞥他一眼,語調輕鬆,「你又不喜歡了?」
戚蕭揚語氣一滯,表情漸漸扭曲起來,半晌後才略有緩和,對他說:「我螃蟹買太多了,我分點給韓清,等會兒他會過來拿。」
烤箱發出「嘀嘀」兩聲,沈澤安走去,戴上隔熱手套把烤盤拿出來。
「螃蟹可以做蟹黃面,不過剝起來好麻煩。」他自言自語道。
說完之後,沈澤安腦子裡浮現出昨晚睡前靠在客廳沙發里看的美食節目。似乎在他徹底睡著前,播放的畫面就是字正腔圓的男聲旁白,正在介紹正宗蟹黃面的做法和起源。
是巧合嗎?
隨後耳邊又傳來了戚蕭揚的聲音,大概是見自己沒有答應,就又補充一句:「順便把腺體貼貼上。」
「不需要吧。」沈澤安抬起頭,看著他。玻璃珠般的瞳孔很乾淨漂亮,透著種固執的認真。
沒等戚蕭揚皺起眉頭來說出不高興的話,沈澤安就搶先開口,溫聲道:「你是覺得這樣不好嗎?」
「可是我是你的Omega吧。」
這句話一出,戚蕭揚原本燒到心頭的火,又被不聲不響地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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