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選的是一個人漫步的記憶,茂密的柏樹在頭頂交映成穹形,幽深的樹影密密交錯,遠處是布滿了稠雲的淺紫天空,黃昏時分的風有點微冷。
那是戰前的好時光,這個世界在經歷幾年戰爭後,現在已經很難看到這樣靜謐閒適的好風景了。
應逐在這樣一段美好的記憶洗滌下,心情逐漸平靜,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下午,應逐自己開車赴一個約,去見鄭勻。
除了厄舍監獄的監獄長,應逐還是議員,即將競選下一屆的星郡市長,他贏面很大,不少社團幫派已經開始私下聯絡他。
鄭勻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想拉攏應逐,明里暗裡多次提到了政治獻金。他願意給應逐的競選提供金錢助力,為的是等應逐上台後給自己日後的洗白鋪路。
午後陽光明媚,應逐在上了跨江大橋後,關掉了人工海馬體的記錄功能。
其實關於人工海馬體是否能由當事人自主選擇關閉或開啟,之前一直是個爭議極大的事。
現實派認為如果可以自主選擇關閉,那這項科技就沒有意義。
人道派則認為人畢竟是人,而不是攝像頭,如果連這種選擇權都沒有,那就是對人道主義精神的摧殘。
後來是人道派贏了,當然不是因為人道主義精神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不過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見不得光的東西,畢竟誰不想自己那些陰暗的死角攤開在太陽光下。
特別是掌權者,他們又有多少不能為外人道的東西,如果一言一行都被人記錄下來,那簡直不敢想像。
所以說,現實派最後敗給的不是人道,而是人性里的私心和齷齪。
午後的陽光灑滿了整座大橋,看起來閃耀得像玻璃棧道。應逐行駛到跨江大橋中間時,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突然響起。
砰——!!!
瞬間,車窗玻璃瞬間全部震碎,化成閃光的碎片飛入車廂。應逐的車平地飛起,在空中翻轉兩圈後又落地。
數輛防彈車呼嘯而來,將應逐的黑色轎車團團圍住。
哐——
損壞嚴重的車門從裡面被一腳踹開,應逐從裡面掙扎著爬了出來。
看他還算矯健的動作,可以知道手腳都沒事,只是頭上似乎是磕破了,蜿蜒的血跡順著額頭流下,滑過眼皮,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從車裡出來之後,應逐躲在車後,迅速抽出別在後腰的銀色手槍,接著就開始觀察四周的地形。
對方選擇動手的地段真好,這是一座跨江大橋,左右都沒有路,不是前進就是後退,不會飛就只能跳江。把他的路堵得死死的,壓根不給他逃生的希望。
正想著,車後傳來動靜,透過歪斜的後視鏡,應逐看到防彈車上下來不少人,紛紛抽槍,對準自己損壞嚴重的轎車。
這時,用來遮掩身形的轎車中了一槍,發出尖銳刺耳的破碎聲,應逐連忙避開。深吸口氣,閃身出擊,連續三下點射,每一發子彈都沒有虛發,收穫了三聲慘叫。
放完槍,他又迅速閃回車後,側耳聽著車後的動靜。
接下來的時間裡,應逐以轎車為遮掩物,放一槍就躲起來,儘量拖延時間。
然而對方的包圍越來越近,這輛車幾乎被打成了篩子。終於,應逐還是被數不清的槍口團團圍住了。
「停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停止射擊,只有槍口還對著應逐,幾人自發讓出一條道。
岑諧揣著槍從人群後走出,他頭上帶著頭盔,身上還穿著防彈衣,短靴加工裝褲顯得腿又直又長。
他看到應逐愣了下:「臥槽!怎麼是你啊?」
應逐看到這個人,氣得都快吐血了。
什麼叫,怎麼是你?手榴彈都朝自己扔過來了,不知道自己炸的是誰?
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警笛聲,應逐和岑諧同時看過去,雙雙皺起眉,是特警暑的人。
一個襲擊政府人員,一個私下接觸黑幫,兩人幹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勾當。視線對視,很快達成了共識。
應逐扶著腰,不耐煩道:「讓你的人趕緊離開!」
岑諧沒有耽擱,讓自己的人迅速開著幾輛防彈車離開,他自己留了下來。
沒辦法,他信不過應逐,要留下來牽制這個人。
特警暑接到消息,說跨江大橋上發生了爆炸事件,載著特警和爆破專家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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