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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長從車上下來,看到應逐有點驚訝,上前恭敬道:「應議員,你沒事兒吧?這是怎麼了?」

應逐不同於以往出現在大眾面前那種整潔的形象,此時整個人無比狼狽,只有姿態依舊矜傲冷靜:「遇襲了。」

警長面色一正,問:「什麼人幹的?」

應逐冷著臉:「看著像自由軍,我見過其中幾個人。」

岑諧在一旁看了他一眼,這人謊話還真是張嘴就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愧是政客。

警長又問了幾句,轉頭看著旁邊的岑諧,又問:「這位是?」

應逐依舊面不改色:「他是見義勇為的路人。」

岑諧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爆破專家已將現場排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爆炸隱患,上來跟警長匯報。警長看向應逐,極恭敬地問:「應議員,您傷的重嗎?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應逐搖頭:「不用,厄舍辦公室已經派人來了,就在路上。」

特警暑見沒出什麼大事,該問的問完就離開了,走前還幫忙把應逐那輛報廢的汽車拖走了。

眼看特警暑的人離開,岑諧看著應逐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一記又凶又快的直拳直衝自己面門,他連忙閃身躲過,一邊躲避,一邊喊:「誤會!都是誤會!」

應逐壓根不聽,每一招都帶著要置地方於死地的怒氣。不留情面的肘擊和膝撞,暴雨般朝岑諧襲去。

岑諧終於出手,鬼魅般快的動作讓應逐吃驚。膝蓋還沒再次抬起,對方的手掌已經攥住了自己的喉嚨。肩窩像被榔頭敲中,一痛又一麻。

岑諧摁住他:「都說了是誤會!你這人怎麼就不聽人解釋呢?」

應逐冷冷地看著他:「誤會?」

岑諧:「我要殺的是準備去見鄭勻的人。」

應逐:「我就是要去見鄭勻!」

岑諧又愣了下,眯起眼站起來,槍口對著他:「你要跟他合作?」

應逐料他不敢開槍,畢竟已經在特警暑的人那裡露了臉。於是提膝撞到岑諧的肋下,聽到他發出悶哼的同時,扭著對方的胳膊準備拿下。

誰料岑諧刁鑽地一轉身,形式再次反轉,應逐竟然反被他摁倒在地了。

應逐掙扎了兩下,奈何他本來就帶傷,硬是掙脫不開。

岑諧用膝蓋死死壓著他,槍口也抵在他的後腰,冷聲又問了一次:「你為什麼要跟鄭勻合作?」

應逐煩得不行,冷笑:「你說呢?他給我真金白銀,你給我手榴彈。」

岑諧沉默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不准跟他合作,他不是好人。」

應逐真的快被氣笑了:「他確實不是好人,拿著槍指著我的你又是什麼好人?」

岑諧收起槍,站了起來。

應逐的手機突然叮——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暗網上的消息提醒。有人回應了他的雙O限制級記憶的求購信息,要求線下交易。

反正今天鬧成這樣,他也不打算按原計劃去見鄭勻了。於是回消息跟對方敲定時間地點,準備直接過去,先處理這件事。

整個過程岑諧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見他轉身要走,掄起槍桿砸他的頭,怒道:「你還要去見他?是不是我真要給你一槍你才知道厲害?」

應逐被砸得一個趔趄,怒火直衝顱頂,這個野蠻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人工海馬體,政府官員死了數據也不會清零,你想殺我就朝這開槍!」

這件事不是眾所皆知的,只有體制內的人才知道。到了一定的職稱,就要簽署一份協議,官員去世後,任職期間的記憶由政府接手,本意是對官員的一種牽制。

但是自從可以自主選擇開啟和關閉人工海馬體之後,這個協議基本上來說對官員本身沒有什麼牽制力了。

就像今天應逐準備去見鄭勻,就可以在路上把人工海馬體關閉,他們所有的接觸都不會留下記錄。

但是如果現在岑諧對他開槍,他開啟人工海馬體就可以記錄下對方殺害官員的證據。所以有時候這個協議不僅不能牽制官員,反而還成為一件「防彈衣」。

話說到這份上,岑諧是指定不能動手了。勢力再強大的幫派,也不會明面上招惹政府人員,那樣太蠢了。

應逐不再理會他,他現在看見這個人就覺得晦氣。一邊轉身一邊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就直接離開了。

岑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睛微眯,殺意盡現。

和賣家約定的地點是一家咖啡館,應逐提前到了,還戴了口罩和帽子。事關隱私,他不可能把這件事交給秘書處理,只能自己出面。而賣家本人肯定是讀取過這段記憶的,如果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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